“第一幕?”
那種香氣又猛烈地襲來,男人的身影已經完全和藍金玫瑰的花叢相互融合,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該死的,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他又怎麼會……
不……不應該……
不可能!
白遙剛剛在一旁隻能乾看著著急,不知道因為為什麼他的黑影無法穿越那些藍金玫瑰,隨著男人的的消失他慌忙詢問。
“令玉!令玉,你還好嗎?”
“……謝謝。”
孟令玉回過神來下意識道謝,隨即突然感覺自己的腦海中仿佛有一雙手在攪動。
嚴重的眩暈感席卷全身,這讓她不由得猛抓住旁邊白遙的手背過身去乾嘔了一聲。
白遙見狀嚇得一激靈,他立刻靠過來,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孟令玉,甚至著急到不知道將手往哪裡放才好。
可孟令玉實在沒空注意這些了,她的頭不住地發暈,整個世界天旋地轉,她的手指牢牢抓住白遙的手臂,看上去用了很大力氣,甚至連關節微微泛白。
不,她得……
她低著頭,頭發垂下遮擋住臉,心裡卻不住湧上了些許後悔之情。
或許她不應該縱容朱厭,這個訂婚儀式或許從頭到尾都是個錯誤。
慢慢地,一隻手輕輕攏起她的發,小心翼翼地將孟令玉眼前的頭發撥攏到腦後,可行動未免過於笨拙,那些發絲根本不聽白遙的話,自顧自地朝著前方滑落。
“令玉,你要不要吐出來,吐出來說不定就好了。”
孟令玉看著那些茂密的玫瑰叢,歎了口氣,“白遙,可不可以幫我把衣櫃裡的衣服拿出來?”
“哦……好!”
孟令玉閉上眼睛,腹部大約是胃的地方傳來饑餓的灼燒感,對了,為了這個訂婚典禮,她還沒有吃任何食物。
等等……?
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孟令玉睜開眼睛,不對!
她絕不會感到饑餓!
她看向白遙的背影,忽然感覺脖頸間似乎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劃過,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一切也是幻覺。
忽然,一條巨大的白色尾巴不知道從哪裡劈在了她的麵前,強行阻隔了她和白遙兩個人,地板被劈成了兩半。
冰冷的水順著那道漆黑的裂縫蔓延進來,即使孟令玉在心裡默念一萬遍她的主臥在三樓,海水不可能就這樣湧入,可她根本沒辦法讓自己的身體行動分毫。
於是乎,她隻能任由自己的身體和這海水融為一體,四肢沉重到想被灌了水泥一般,不斷地向著漆黑一片的水底墜落。
她失去了意識。
耳邊突然想起了那個男人似曾相識的聲音:“好戲開場了,第二幕。”
腳下忽然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孟令玉忽然就來到了宴會廳外的甲板上。
“令玉!”
一個欣喜的聲音響起,隨後她就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令玉,你到底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你!外麵那些都是壞人,你怎麼可以不待在我的身邊呢?”
抬起頭,是朱厭。
孟令玉在看到那張臉的瞬間,下意識推開他低頭尋找著什麼。
“令玉?”
找到了,男人的右手上帶著那枚黑紅相間互相纏繞的綠寶石戒指。
她有些遲鈍的眨了眨眼睛,緩慢開口道:“朱厭?”
“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孟令玉身上依然是驅之不去的寒冷,她感覺她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
“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會和你分開?”
朱厭聽到這話剛想說什麼忽然被打斷,遠處看似平靜的水麵突然波濤洶湧,隨即出現了一隻黑色宛如海蛇又像觸手的巨大怪物。
“那是——”
“噓!”
朱厭捂住了孟令玉的嘴,而下一秒離奇的事情發生了,水麵上那個黑色怪物忽然開始劇烈扭動起身軀,龐大的身軀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浪花,而整個藍金玫瑰號渺小的就好像水麵上的一片落葉一般隨浪浮沉。
猛然間,黑色怪物似乎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扯開了皮肉,紅色的鮮血濺起到了藍金玫瑰號上,那些豔麗無比的藍金玫瑰此時全都被澆灌成了鮮血的模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邊忽然響起了尖叫,一個打扮華美的女人猝不及防被那血淋了一身,她尖叫著摸了摸自己的身上那粘稠又散發著臭味的猩紅血液。
隨後,不知怎麼地,女人突然停止了尖叫,她的身體突然變得奇怪的柔軟,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大概就像沒有骨頭的某種蠕動的軟體動物。
朱厭大驚失色拉著孟令玉就往那漆黑一片的宴會廳跑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
孟令玉隻覺得十分茫然,還沒等到朱厭的回複,她就聽到了順著風飄入耳朵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