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可以試試?”
葉陽曜不確定地點點頭,他這番舉動卻讓白肆有些疑惑。
難道……還有第三種可能?
他們一起走向了遠處躺在地上的燕子石和冉夏。
白肆裝似無意地開口詢問道:“等等,為什麼隻有我們幾個?你有沒有看到過男女主?”
聽到這個問題後,葉陽曜有點摸不著頭腦,他指向剛剛應該是他拉著孟令玉進入的陷阱處:“女主不是在那裡嗎?你看……?”
可是他指向的地方空空如也。
“誒?”
白肆皺眉,“是隻有我看不見嗎?你能看到女主?在我這裡看,那裡隻是一片空地,什麼都沒有。”
葉陽曜瞪大了眼睛,“我……我也什麼都沒看到。”
兩個人麵麵相覷,眼神裡寫滿了驚恐。
*
孟令玉走出房間,朱厭偏愛奢華的擺設,迎麵引入眼簾的就是一副無比華麗閃閃發光的聖母像。
事實上,孟令玉剛在房間強行動用了力量跳入了朱厭的幻境,但其實她對於朱厭的精神世界沒有任何探知的欲望。
畢竟……朱厭是那麼的淺顯易懂,膚淺而惡毒,根本不需要彆人花時間去探索他內心最深處的黑暗。
隻不過……
孟令玉站定,她看著那副巨大的聖母畫像若有所思:在她的印象裡,朱厭根本不可能信奉任何神明才對,那這幅畫……
究竟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呢?
孟令玉抬起頭仔細端詳起那副聖母像,悲天憫人仿佛散發著聖光看不清麵目的聖母低垂著頭顱,手掌無比輕柔地撫摸著自己那微微凸起的腹部……
等等?!
聖母那撫摸腹部的手指上,中指戴著一枚孟令玉無比眼熟的戒指,甚至——
她低下頭,那華美的綠色寶石在燈光流轉中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它正穩穩戴在自己的手上。
這不可能!
孟令玉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她感覺這件事變得越來越離譜了起來。
“哦,天呐,不管我什麼時候走到走廊上來,總有人背著完美的畫作所吸引住。”
身後傳來了一個極為陌生男聲,孟令玉轉過頭,那是一個帶著嚇人鬼麵具身材高挑的男人。
他打量了一下孟令玉,卻像沒看見她手上那枚同畫像中聖母戴著一般無二的戒指道:“不好意思,擅自打斷了您對藝術品的鑒賞。”
“沒有關係,我隻是……”
孟令玉說著話,突然感覺麵上一冷,她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也被覆蓋了這麼一層麵具。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或許請允許我為你介紹一下?”
“為什麼你不覺得我是知道這幅畫特意來參觀的?”
男人笑著倒退了兩步,寂靜的周圍傳來腳步聲的回音。
“因為除了你以外幾乎沒有人在知道的情況下特意來看了。”
孟令玉皺眉,她感覺自己好像敏銳的抓到了一些什麼:“為什麼?難不成這個畫像有什麼特殊之處?”
男人笑著搖頭,原本陰森恐怖的麵具隨著他勾起的唇角而變得柔和起來,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他臉上的麵具就變了一個樣式。
“這些奇妙之處還得我為您解答才行。”
麵具變了,難不成這層幻境是會根據人的心理活動改變這個麵具的形態嗎?
孟令玉冷靜下來,自從幻境如果主人公是朱厭的話,眼前這個畫像是關鍵,還有一個……就是麵具。
所有的人都戴著麵具,僅靠麵具的變化判斷內心的情緒波動嗎?可真夠天真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裡道路兩旁擺著些精美的瓷器,恍如白晝的蠟燭火光將這裡照亮的燈火通明,到處都彰顯出極儘奢華。
男人的聲音厚重而低沉,他聽上去很會講故事,隻是一開口就牢牢吸引住了孟令玉的目光。
“要知道這副聖母像可是那位大人不惜耗費重金打造出來的,象征著純潔,光明。”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那位大人曾經對所有人說,聖母是沒有原罪的,如果說她犯了什麼錯誤……”
有根蠟燭忽然被一陣狂風吹滅。
“她唯一的錯誤就是——用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誕生了最大的原罪本身。”
孟令玉下意識撫摸住自己的肚子,“這種說法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都說歌頌聖母是因為她誕生了神明嗎?原來在你們那位大人眼裡,神明才是原罪嘍?”
男人歎息了一聲:“可憐的……悲哀的聖母……被迫承擔起她原本不需要承擔的罪責。誕下原本她並不希望誕下的孩子,難道您認為這不是一種罪過嗎?”
孟令玉攥緊衣袖:“可是必須得有人擔待起這個職責,不是聖母也會是彆人,你們是同情聖母,還是同情那個容器?”
“神明注定誕生在這個世界上,那麼承載他的載體當然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