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石驚呼:“你怎麼在這裡?!”
聽到燕子石的問話白遙愣了一下,然後一副完全陌生的模樣看向那三個人,“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燕子時才意識到可能是自己的語氣不太對,連忙擺手解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沒有說你不能在這裡!隻是……隻是沒想到這麼巧……”
結果還沒有等他說完,白遙就打斷了他:“誰允許你們這麼稱呼我的?”
燕子石閉上了嘴,和葉陽曜麵麵相覷,隨著白遙的問話他們就算是腦袋再不清醒也該明白——
眼前這個白遙感覺特彆不好惹。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之前他們一直無法看清的白遙所在的地方,可白肆卻寧願自己不要看清。
這tm簡直就像視覺汙染。
完美宛如人偶般的麵容沒有任何表情地看向他們,白遙那美麗的外表在這種情況下就像一顆會發光的夜明珠一般奪目璀璨,可——
這裡的空氣因為下雨而變得渾濁粘稠,場景暗到令人有些不安,而不安的源頭無意識無處不在的窸窸窣窣聲。
那一道閃電……
白肆清楚地通過那道閃電看清楚了黑暗中隱藏的東西,那些陰影並不單單隻是陰影,與完美的上半身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原本應該是白遙腿的部位變成了幾乎有白遙身形好幾倍的、龐大而扭曲的藤蔓。
那些原本隱匿於黑暗中的藤蔓見終於無法躲藏後隻用了短短一瞬就膨脹開來。
那些黑色藤蔓也因為主人不太好的心情而露出一排一排鮮豔而尖銳的牙齒,它們在陰影中反射出危險細碎的微光。
白肆抿著嘴,現在這個情況再跑到大雨裡邊已經來不及,他們現在已經進入白遙的巢穴,猶如甕中之鱉了。
葉陽曜:“那您希望我們稱呼您什麼?”
這句話好像把白遙問住了,他眯起眼睛,還沒來得及回複,白肆突然開口問:“等等,您知道自己的名字嗎?”
白遙皺眉:“我怎麼可能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白肆循循善誘:“那麼,偉大的存在,您能告訴我們該怎麼稱呼您嗎?”
說起這個,白遙的臉上的表情變了,那是一種既開心又不悅的表情,他低下頭:“朱厭。”
???what????
那幾個人一下子驚訝住了,朱厭????朱厭不長這個模樣呀!
白肆忽然想到了漫畫劇情,等等,白遙這個名字好像是孟令玉給他起的,在成為白遙之前……確實應該說都是朱厭。
那麼問題就很明顯了。
“那我想請問一下,看起來您對這個名字似乎並不滿意啊?”
燕子石拉了拉白肆的衣角,拚命用眼神給他暗示:你瘋了嗎?不要作死,現在我們都是戰五渣,人家抬抬手我們就完蛋了!
白肆搖搖頭,甚至推開了燕子石朝著白遙所在的地方走去。
“這位大人,您是不是從來沒有再看過自己現在的模樣?”
白遙沒有動手,在他看來,隻要自己想,場上這三個人就跟螞蟻一樣,隨隨便便都能被碾死,隻是……
為什麼他沒動手呢?
或許是他們喊的那個名字……白遙……他聽著白肆的話,任白肆一點點靠近自己,瞳孔微微有些放大,低著頭像是自言自語:“我的記憶告訴我,我應該是叫朱厭。但是聽到你們喊的那個名字後,我總覺得應該有個女人這樣喊我。”
“或許……您聽說過一個女人的名字嗎?她叫孟令玉。”
白遙突然停下了所有動作,一直以來在這個破廟裡不斷響起的窸窸窣窣聲也在這一時刻靜止了,這一片天地裡隻能聽見風吹雨打、電閃雷鳴的聲音。
一道狂風刮過,白肆被衝的踉蹌兩步,可他知道自己賭贏了。
那個怪物低著頭,沉默很久突然輕輕地笑了一聲。
“孟令玉……令玉……”
呢喃著,白遙抬起了頭,他那普通怪物一般的豎瞳已然被染成一片猩紅。
在女人的名字想起來這一刻,一切都像是潘多拉那充滿不幸的魔盒一樣突然爆發,白遙隻覺得自己內裡的靈魂好像在慢慢蘇醒。
過去發生的種種,那些煩人的幻境全都被他拋之腦後,對,他不再是朱厭了。
他有了新的名字,新的臉,新的力量……
那曾經晦澀的、痛苦的、屬於朱厭的記憶正在被他一點一點撕碎扔出這具身體。
對,他是白遙。
孟令玉的白遙。
“令玉在哪裡?”
白肆露出一個笑容,“我們並沒有看到孟小姐,但是我已經猜到她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