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等兩人走遠了,劉氏……(2 / 2)

為了未來可以享清福,她得趁著現在年輕多給孩子們攢錢讓他們婆娘孩子熱炕頭!

……

次日天蒙蒙亮,仲溪月穿好衣裳輕手輕腳走到院裡,廚房亮著光,王氏在裡頭一個人埋頭忙活,時不時抬手抹汗。

昨夜家裡人一起出動逮了許多田雞,為了防止田雞死掉,宋阿婆騰出一口大缸將田雞全都養在缸裡。

“娘”,仲溪月喊了一聲,從水缸裡打了一盆水準備洗臉。

王氏應了一聲,忙的頭也不抬道:“牛車一會到,你爹給你留了半個饃饃在鍋裡溫著”,忽地停下動作,說道:“小鎮樹可沒咱村裡這般多,日頭大能曬死個人,你記得出門時把屋裡的草帽戴上!”

“好嘞”,仲溪月擦乾淨臉聞言笑了笑,倒掉水從鍋裡端出饃饃,舀了一碗熱水去院裡坐下。

灰色薄紗籠罩住天地,村子裡靜悄悄的。

仲溪月用勁撕下一塊饃饃送入嘴裡,粗糧饃饃沒有放任何調料,一口下去,味道形容不出來的酸和澀。

用過早飯,天空轉瞬間撕下霧紗,驕陽從天際緩緩升起,鋪天蓋地的光照亮這片土地。

柵欄裡的大公雞立刻睜開眼,撲棱著翅膀跳到高處“咯咯咯”,此起彼伏的叫鳴聲刹那間喚醒沉睡的村子。

“牛車要來了,快去屋裡把草帽戴上”,王氏抱著滿滿一大盆臟衣服走過來,輕輕拍了拍仲溪月的背囑咐道。

沒幾息牛車抵達院門口,車上坐著五個嬸子,仲溪月一個不認識,戴好草帽在空位坐下。

臨出門,宋阿婆不忘朝月姐兒叮囑,“你大伯和你爹就在街口的碼頭,遇到事就往那兒找。”

一旁端碗的春姐兒癟了癟嘴,朝晴姐兒納悶道:“姑啊,你說咱去鎮上的時候咋就沒月姐兒這待遇?”上次坐牛車,這次又是坐牛車,家裡銅板啥時候如此不值錢了?

牛車走遠,晴姐兒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宋阿婆掉頭朝忙碌的李氏走過去,道:“你說怪不怪,都是我生的怎麼就一個比一個長的磕磣?不過這樣也好,你們出門的時候我這心放的十分踏實。”

“啊......”李氏無語的朝春姐兒方向望了一眼,她那女兒雙眼寫滿了愚蠢。

地哥兒不明所以,憨笑道:“原來長的普通還有這等好處!”

李氏麵色一僵,早前也沒看出大兒子也這般蠢哩!

宋阿婆倒是沒想到大孫子居然這麼憨,拍了拍孫兒的肩膀,慢步到桌子前坐下,“趕緊吃,小的今天在家裡處理缸裡的田雞,大的隨我下地鋤草。”

水溝多,地堆的肥,這草也跟著瘋長影響收成,四十畝地一日不得閒。

王氏在院裡支好架子,將早上處理乾淨的田雞肉掛上去,拍拍手走到桌前端起碗,“太陽大就是這點好,一個下午保準這些鮮肉曬成乾。”

牛車在老地方停下,仲溪月戴著草帽跳下車,獨自一人沿著街道往布店方向走。

掌櫃坐在櫃台裡劈裡啪啦敲算盤,旁邊站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聽到屋門口的動靜連忙抬起頭像模像樣招呼道:“這位客人裡麵請,店裡今日新上了幾匹布,您瞧瞧。”

語氣真誠,態度熱絡,白白淨淨的看著秀氣斯文,令人不忍拂了他的意。

仲溪月客氣的朝他見了一禮,“我和王掌櫃有約。”

得知自己鬨了一個大烏龍,少年的臉頰霎時間染上一片緋紅,忙客氣的回了一禮,“失,失禮了。”

算盤不知何時停止了敲動,掌櫃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臉上肥肉一抖,搓著一雙手笑哈哈道:“雲哥兒,你咋看著比這小丫頭更像小媳婦哩。”

這一說,被叫作雲哥兒的少年立馬紅透了臉蛋,局促的站在原地,無奈的喚了一聲,“娘。”

“哈哈哈不逗你了,我和月姐兒有事要去後院處理,你幫我看會店”,王掌櫃走出櫃台在前領路,“月姐兒隨我來。”

仲溪月跟掌櫃見了禮,緊隨其後去了後院。

一個小姑娘端著茶具走進屋,“娘,爹正在屋裡準備書契,讓我先過來給你和客人倒茶送點心。”

趕了大半時辰牛車,仲溪月確實渴了,端起白色茶盞撇掉上麵的茶沫子,輕輕抿了一口。

“不愧是大戶人家教養出來的小姐,茶水都喝的叫人賞心悅目”,王掌櫃端著茶杯嘖嘖稱奇。

逢年過節回老家祭祖,自己女兒的樣貌儀態放在村裡絕對力壓群芳,就是鎮上也少有姑娘比得過,可今兒和這月姐兒放在一起近距離比較,竟又差上許多。

按說兩人都是放在深閨中嬌養長大,為何差彆如此之大?

“掌櫃您說笑了”,仲溪月慢慢放下茶杯,捏了一塊點心嘗了嘗,適當的奉承了幾句,“我特彆佩服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