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繁冷眼看著他們,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江父被他那個眼神刺到了,仿佛是在說自己的無能,他怒斥道:“你今天敢出這個家門,我們就斷絕關係。”
江明繁跨出門口的背影突然頓了一下,他抬頭看了一眼碧藍的天空,突然感覺到困束自己行為的靈魂伴隨著這句話的落下消失了。
他們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江明繁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日到中午,陽光愈發熾熱,江明繁走的頭暈眼花,沒有得到很好處理的傷口,此刻不斷地泯出鮮血。
他顫抖著拿出衣服裡的手機,發現這裡因為是彆墅區,都沒有出租車。
江明繁點開通訊錄,他覺得自己要是再不打120,就有可能成為各類穿書者最奇葩死亡方式。
血液滴落在乾淨的手機屏幕上,汙染了他眼前的一片。
他忍不住拿手想要擦乾淨屏幕,卻不知道為什麼血越擦越多,越擦他越委屈。
明明昨天他還是家裡最受寵的幺兒,今天就被人打破了額頭。
眼淚從眼尾落了下來。
江明繁的淚珠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多,鹹澀的味道在唇中爆開,還混著鐵鏽的味道。
他突然好想躺倒呀,躺倒了是不是就能回家了呀?
整個人就朝前摔了過去。
當軟嫩的臉頰摔到粗礪的瀝青公路,也摔碎了他僅剩的清醒。
【荔枝莓莓:小可憐暈倒了。】
滴答滴答的鐘聲融在了安靜的房間裡,消毒水的味道刺激了江明繁昏沉的意識,他抬起微沉的眼皮,忍不住動了下頭。
“彆動。”沉穩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江明繁這才看清楚自己身處的環境,乾淨陌生的病房,他艱難的轉了下頭,隻看見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坐在自己身旁,潔白的襯衣嚴整的扣到了喉結下。
深褐色的迦南珠在腕間安靜的沉睡。
【草莓啵啵:好禁欲哦~】
江明繁眼前突然充斥著這幾個文字,他都懷疑自己眼花了,於是又闔上了眼眸。
裴鏡深看著床上又閉上眼的人,薄唇輕啟:“江明繁,你醒了。”
江明繁聞言睜開眼,就看見一段文字從裴鏡深頭頂飄過。
看來不是自己眼花了。
“你……認識我?”江明繁有些懵懂的看向對方,他覺得自己摔的有點狠,現在眼前都是深一片淺一片的。
“敝姓裴。”
江明繁一愣,裴姓他可太熟悉了,他下意識就問:“……裴鏡深?”
裴鏡深看起來也有些意外,似乎是沒想到躺在床上的這個人居然知道自己,但是一想到江家發生那些事情,他又舒展了眉眼。
倒也不奇怪。
他從懷裡拿出一遝紙,放到床上人的懷中。
《結婚協議書》
雙方各取所需。
不乾涉對方生活,協議完成後分一套彆墅。
每月五十萬的零花錢!!!
雖然這些東西在他沒穿書之前算不了什麼,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這都是救命的及時雨啊!!!
江.慫寶.明繁:稍等,讓他先醞釀醞釀。
要怎麼樣才能有技巧的拒絕這碗軟飯,既不崩人設,又可以苟住小命。
雖然這碗軟飯很香,但是人不可以,至少不應該……這麼心甘情願。
畢竟看了那麼多綠江小說,他也總結出了第一定律:
要以維持人設為己任。
他還不想被人送到研究所解剖。
膽小,真誠且慫。
江明繁良久都沒有回應,自從知道坐在麵前的這人就是他穿的這本書的大BOSS後,他就害怕自己因為說錯話給崩了人設然後就被對方一巴掌拍死。
畢竟他看書的時候,寫明了原主最後背叛了反派結果淒慘地死在雨夜裡。
他還不想這麼早得罪對方,為自己提前找好盒子的歸宿。
江明繁坐在這張床上,挖空了腦袋,努力回想關於說話的藝術這門課教授說過的每一句話。然而,想了半天,江明繁臉上突然流露出悔恨痛苦交織的表情。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壓根沒有聽教授說了什麼。
天亡自己!
病房安靜的有些可怕,隻聽見鐘表走動的聲音,滴答滴答的仿佛在江明繁心上跳舞,江明繁聽這個聲音久了,突然就有些麻木了。
嘩啦一聲輕響,裴鏡深突然將套在腕上的迦南珠手釧拿了下來。
江明繁一顫:完了,完了,芭比q了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