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一條河,吞噬著一切,一個星期很快就流逝了,明立一中依然按著傳統,開學一星期考試看成績。
由於不是什麼大考,就在自己班裡舉行了,桌子拉開,黑板上還寫著“沉著冷靜,認真答題”,倒也整的像模像樣。
考場布置好第二天一大早就開考,楚言還在喋喋不休,拿著筆拜神,江嶼看著,無奈的唉了一聲。
“你這什麼意思?”楚言彆過頭,陽光打在他的臉上,他似笑非笑的望著江嶼,仿佛小孩子在尋求一個滿意的答案。
“沒,沒什麼。”那雙眼睛異常冰冷,轉過頭,江嶼望向窗外,陽光也融化不了他眼睛的冰,他淺淺抬了抬手擋住了陽光。
“彆啊,我聽說你成績可好了,要不我拜拜你?你給我抄幾題?”楚言戲謔笑道。
江嶼真的很想說,我和你不熟,但總覺得這樣有點傷人心,最後隻回答了一句“不了。”
“自視清高。”楚言突然很煩他,便拿著水杯去打水。
楊城看著曾經的狐朋狗友去打水,他立馬衝上去,給了楚言一記暴扣。楚言突然虎軀一震,被嚇了一大跳,轉過頭來,看到是楊城,便破口大開:“陽子,你真打啊!”陽子是楊城彆號,小時候被騙女裝,便得了這個名號。
楊城看著江嶼遠去的背影,手搭上了楚言的肩:“這誰啊?”
“同桌啊,走,請你喝碳酸飲料。”
“怎麼想起來請我喝可樂?看他這樣子,不是很喜歡你啊?”楊城順著楚言指引的方向走,臉上依舊笑意不減。
“陽子,你知道嗎,我特不喜歡他這人,清高,對誰都愛答不理,不就是學習好點嗎,擺這普給誰看?但他,怎麼說呢,又不像表麵那麼冷清。” 楚言埋頭苦想,也想不出來原因,昨天還幫他上過藥的人今天突然變得討厭。
楊城看著楚言,認真想了一會,也是,楚言向來不服誰,一般隻有他淡淡看著彆人,什麼時候在哪裡碰過刺。打架被按在地上打都不服輸的人,這時候碰了刺。
楚言蹲下去販賣機取可樂,緩緩起身將可樂遞到了楊城麵前,楊城接過可樂,正想開口,上課鈴聲響起,兩人隻好分道揚鑣。紛紛離開。
緊張有序的考試正在進行,陽光打在校園,打在老師們學生們臉上,少年們低頭思考,都在書寫自己的人生詩篇。楚言和一些學渣是個意外。
楚言並沒有求誰,也沒有找江嶼,而是在睡覺 ,他沒心沒肺的睡著,一直睡到考完。
成績很快就下來了,王春霞便開始對座位指點江山,江嶼成績好,自然而然便到了前麵第一排,楚言看著江嶼收拾東西,眼裡並沒有什麼波瀾,他知道王春霞的性子,不一會,他就又趴下了。
果然如他所料,班裡成績好的都去了前麵,後麵便成了他們的樂園,後邊老師基本都不會管,他們隻會重點培養,像他們這種學渣,學校早就放棄了。
隻是,江嶼不愛和任何人說話,不知道沒了他楚言這種人在耳邊像蚊子一樣,會不會清淨一點?楚言這樣想著。
楊春霞不知道在講些什麼,微風拂過江嶼的臉頰,江嶼望了望正在睡覺的楚言,少年微閉著雙眼,不知道睡著沒有,微風吹過少年的發絲,像是用陽光描了個邊,想想自己曾經,也是學習中的失敗者,但是他那時候會有這麼豁達樂觀嗎?他又什麼時候樂觀過呢?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打在江嶼的臉上,鈴聲如約而至的響起,又到了放學的時候,江嶼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到那個令人無法喘息的地方。
江嶼緩慢走在路上,身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從學校的圍牆拐過去,這裡是一條小巷子,陽光透過枝葉扶疏的梧桐樹,綠蔭斑駁的撒在周圍,襯的像撒上了星星光亮,一聲吆喝劃破了這份寧靜。
江嶼抬眼,緩緩映入眼簾的是一群把校服係在腰上的不良少年,看這校服應該是A市另一所學校的高中生。江嶼還沒來得及打量他們,就被領頭的打斷了。
“喲,小子,遇到我們隻有兩個下場,要麼交錢,要麼挨一頓。選吧。”說著,領頭的黃頭發混混眼神變得陰騖起來。
“我沒有錢。”江嶼泛著惡心,似乎不想多說一句。
江嶼內心害怕極了,他緊閉著雙眼,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想,此時的他就像案板上待宰的魚。周圍的空氣都凝固起來。
黃頭發身邊的小弟突然過來推了江嶼一把,江嶼踉蹌了一步,低頭拍了拍剛剛被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