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油膩的手掌摸了上來,我馬上扭開臉,卻挨了一巴掌。
清脆的“啪”響起,被拒絕的男人滿臉憤怒,我震驚轉回臉,抬起眼瞪著他。
他媽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打我。
“你做什麼!打傷了讓我怎麼賣!”
綁架我的男人大叫起來。
他好像是想保護我不受傷,一旦想起他是要把我拿去賣掉或者威脅格雷特夫婦……
惡心,太惡心了。
這裡大概是瑪麗亞之牆,他們不再把我捆在麻袋裡,而是以一種戲虐的表情看我一臉的憤怒。
我慢慢冷靜下來,眼神不再那麼憤怒,看他們就感覺像在看傻逼。
馬車在寬闊的平原上奔跑,我能看到的隻有高大的牆和幾片樹林。
他們扛著不再反抗的我爬上一座不算太高的小山。
“大小姐!不反抗了嗎!”
“第一次出羅塞之牆被嚇尿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嘴裡堵著的布塊讓嘴巴都在發麻,頭部充血,暈得不得了。
真的好想罵他們啊!
*你媽。
貌似是到了,他們把我扔進一間昏暗的屋子,直接關上了門,直到適應黑暗後,我慢慢地坐起來,向後挪了挪,竟碰到了個什麼東西。
!同夥嗎?
我立刻回頭,結果看到地上側躺著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女孩子。
黑發黑眸,在這裡確實很少見…這應該就是那些綁匪口中的東洋人了吧。
不就是東方人嘛。
她口中沒有塞著布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麵的漆黑,死人一般一動不動。
人在絕望的時候,是不會哭泣的。
我甚至懷疑她是否還活著,可這安靜的環境下,我能聽得見她輕微的呼吸聲。
舌頭艱難地頂了頂布塊,雙腿和屁股扭了半天才到牆邊,我好不容易才把布塊從嘴裡弄下來。
嘴巴真的麻了,麻痹的上顎和下顎過了十分鐘才能運動自如。
我將聲音壓到最小聲,輕輕用膝蓋頂了頂那地上的女孩。
“你也是被拐的嗎?”
她沒理我。
【非主流!現在要怎麼做?】
【真是的!你以前的自救全忘光光了嗎?】
【還不是你給我弄成小孩子的身體,連隻雞都殺不了啊。】
【好吧,我的錯。】
地上的女孩依舊不動,甚至對於我被扔進來都沒有太多驚訝。
這一整夜我都沒睡,那個女孩也是,眼睛都沒眨,我靠在牆邊一動不動,抬頭看著那唯一的窗戶裡的天空,一點一點地變亮。
“碰”的一聲,粗暴劃破了寂靜的清晨。
兩個綁匪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低頭看了眼給我吐掉的布塊也沒說什麼,其中一個一屁股坐在了窗子下的椅子上。
“嘿,你說把她們拿去賣掉,我們去買幾個女人玩玩怎麼樣……”
他們說著惡心淫/穢的話,把那當做男人之間的真心。
天徹底亮了,從他們的話裡我知道他們在等另一個同夥……
空氣靜悄悄的,隻有他們談話的聲音,伴隨著幾聲笑,我不禁望向地麵的女孩,她還是一動不動。
真的還活著嗎……
身上的禮裙變得破爛不堪,我真是一眼都看不下去,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
【零,我覺得你可以解開繩子了。】
這個女人一整夜沒說話,這個時候突然開口。
【?】
【你仔細感受一下。】
我的手掙了掙,木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其中一個男人一臉怒火,是被打斷談話的不耐煩。
男人將小刀藏在身後,拉開了門。
那身軀沒能很好地擋住我的視線。
門外的人恰巧也看了我一眼,深綠色的眼眸滿是天真。
他的視線快速回到男人臉上,一臉人畜無害,孩童的聲音清脆響亮:“我迷路了,請問怎麼才能回到希甘希納區呢?”
被勒得發紫的手微微顫抖,藍色的雷電在指縫間交加。
這家夥是…!
原來就是他。
內心像是被鼓舞了起來,力量被我緊緊抓在手中,那種不安和無力感直接飛走。
那男人發出一聲悶哼,我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見他身影一斜便倒了下去。
暗紅色的液體在木質地板上蔓延,我也徹底看清門外的人,束縛著雙手的繩索被火燒成灰燼。
地麵上傳來的微風吹起黑發,手上的火燒向腳踝處的束縛。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綁匪看見倒下的同夥,難以置信和怒火爬上臉龐,咒罵著撲上來。
我掙開了束縛,跳起來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直接往地上帶,背後突如其來失重讓他滿眼驚恐。
我甚至能在他眼裡看見我的表情和現在的狀態。
他被摔在地上的同時,木質地板被砸了一個大坑,還能看到底下的土地,另一隻手聚集了電流,對著心臟的位置刺下。
來營救的少年好像被我嚇到了。
第一次被綁架,由於太激動一不小心就…暴露啦……
我轉身去燒掉了地上那女孩背後的繩子,她總算有了反應,坐起來後有些疑惑地看著我,視線移到被我粉碎心臟的那個男人身上時又有些變化。
被嚇到了。
“你…”
這個世界的中心——艾倫·耶格爾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他壓下疑慮和震驚,臉頰上滑下汗,又看向那個女孩子。
“你是三笠吧?”
她點了點頭,艾倫又看向我,眼神有猜忌和打量,還有一些不確定的恐懼。
為了再確認一遍,我壓下手上力量,明知故問道:“你是?”
“快躲開!”
我來不及回答他的問題,隻想叫他快躲開。
艾倫身後冒出來的身影麵容扭曲,我想要去拉他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被那第三個綁匪提了起來。
那個打我屁股的…
喂喂!他要是死了,這個世界線就完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