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罪 這種事必須有人來做。(1 / 2)

Someone once was calling out my name

曾經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But now I can't make out a single word

但現在我一個字都聽不清了

………

“一次次一次次一次次!給我老老實實去死啊!”

殺上來的是審判長,不是彆人,我恰好瞥見她眼底的怨毒,仿佛積攢數百年的怨恨在這一刻儘數爆發。

隻是在赤紅和劇痛模糊雙眼的那一刻,我艱難地張開五指,看著它被晶瑩的冰刺刺穿,落下冰冷的暗紅色液體。

這個角度,很漂亮。

像是媽媽曾經送給我的水晶一樣。

五指收攏,天上瞬息萬變的混亂被瞬間修複。

天地間恢複了昏暗。

我拚儘最後的氣力,拽住她伸向我心臟的手,身形向一旁歪去,從腳底的屏障上和她一同從半空墜下。

“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她嚇的大叫,拚命想要推開我,全場可就她一點皮沒掉。

“瘋子!你這個瘋子!瘋子!”

她一掌朝著我左眼揍去。

左眼立刻傳來被剜掉似的劇痛,逐漸延伸到臉頰,隨後越來越燙,又像是被灌入了岩漿。

臉上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我看到她眼中的我,半張臉像是被子彈打穿的玻璃,已然布下了如同蛛網般的裂痕。

但我依舊死死抓著她,甚至翻了個身,準備拿她當墊背。

順便將紮入身體一半的冰刺又貼在她身上。

血紅色的世界在我眼裡變得詭異枯敗,手骨被紮穿了,隻有關節勉強能動。

立體機動裝置噴射鉤爪的聲響頻繁急躁。

來不及了。

劇痛貫穿心臟,修長的劍身貫穿身軀,血液從再次體內噴湧而出。

“蠢貨!你殺了她?”

這一次,我的靈魂沒有被推出體外。

“他媽的。”

好疼,但是好在視力沒有喪失。

被從審判者的行列裡驅逐了,這個身體的心臟再被毀滅,我真的會死。

不過這樣一來,她要我的心臟也沒有用了。

那個非主流的準備工作不太完美,但現在,就算和我共處兩百多年,我也確實無法相信她了。

而且此刻的她不可能不知道這一切,說不定正坐在哪個角落看好戲。

想到這裡,我不自覺的笑了,暗紅色的液體夾雜在齒縫,我能想象到自己的表情有多滲人。

審判長滿眼的驚恐,右胸口的疼痛讓她也吐出一口血。

她貌似想掙紮,我猛然把她踹出去,直接摔斷了頭。

而我收起笑容的片刻,剛好被一個寬大的小麥色手掌攏住。

巨人體內撲過來的熱氣融掉了體內的冰刺。

目光昏暗了下來,或許是因為毒素,或許是因為即將到來的死亡。

琳娜拔出劍身,她已經斷了一隻手,氣喘籲籲的望向我。

軟妹突然發狠似的撲上來,在她還想再補下一刀時直接咬住她的另一隻手。

一人一豹爭鬥著,琳娜還是落了下風。

她用儘最後力氣,將即將從手中的騎士劍指向脖頸,頭往前一探。

鮮血迸發,軟妹忿忿的鬆開她,轉身朝我的方向飛過來。

“糟了!快阻止他!快!”

有人在喊,阻止這些審判者發瘋似的自殺。

被活捉的審判者用能力掙脫,直接選擇一頭撞死在牆或者地麵,逐漸沒了聲息。

好在還是抓住了一個怕死的,此刻被砍斷手腳,渾身動彈不得。

還是有人中了毒,嘈雜聲不絕如縷,整個宴會場所亂成一鍋粥。

誰也沒有想到會爆發這樣一場戰鬥。

巨人垂下頭顱,同時,數個人影越靠越近。

這些人不會再來了,也算一個小成功吧。

熾熱的呼吸打在臉上,被越摟越緊的身體,還有耳邊不絕如縷的呼喚。

軟妹好像在用臉上的毛蹭我殘破的半張臉。

“我們約定好的!”

眼前一片混沌,唯有那雙翡翠般的眼睛,被淚水浸泡得清澈,微小的火光在他眼裡忽明忽滅,像老式港片的慢放。

“愛斯,不要睡……”

可我好累。

我逐漸聽不清他的喃語。

持續到淩晨的戰鬥,混沌的天邊逐漸亮起絢爛,卻沒有照在我身上。

身上好像燙了起來,就像血管裡被灌入岩漿,就當我以為有奇跡降臨時,什麼都沒有發生。

隨便吧,給我的奇跡本就太多了。

身上傳來暖意,抱著我的人正極力溫暖我,好像我正在極速降溫。

而我也的確感到了層層寒意。

我感受得到那顆殘破的心臟跳的越來越緩慢。

可我……還有很多話沒說,還有很多事沒有做。

有風拂過,我還能感受到。

我不想死,因為有人正在為我哭泣。

所以,我隻是想睡一會兒。

但我實在等不到黎明。

………

我睜開眼,望見碎碎星子明夜色,仿佛夢與白晝的分界線。

我不自覺的抬起手,那絢爛隱約的光穿過五指,仿佛濃重的夜色背著黎明正在出逃。

我坐起身觀望四周,看到了廣闊無垠的自由。

潔淨細膩的白沙占據這個世界,輕輕捧起一把,我看著它從指縫間溜走,低頭發現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我不自覺地摸摸臉,那破碎般的斑駁裂紋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