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特從不與垃圾打交道,彆亂攀關係。”
參與貪汙的貴族一個也不會放過,我會慢慢把他們送進監獄,所承受過的屈辱一點一點討還回來。
他絕望的喊著,嘴裡不斷懺悔,死死扣住桌椅,可他隻會寄生國家的力氣哪裡敵得過日日訓練的士兵。
貴族階級受到巨大的打擊,從頭到尾被整頓了一次,最後變得寥寥無幾。
“下一位被告人……”
從貴族到貶為庶民有一大半,也隻有少數沒有參與的小貴族勉強保住地位。
“世界的真相,向我們的全世界公布。”
雖然我們的全世界僅僅是這個小小的牆內。
那些曾經高高在上,將一無所知的百姓圈養在城牆內的最慘,將由薩克雷總統親自用刑。
儘管不是跌落神壇,這也足以讓一些貴族破防。
久違的警報在心中拉響,從這場戰役的開頭就一直沉默的怪誕蟲突然開始說話。
【有人要死了。】
說話聲帶著鼻音,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無論何時何地,出現某種未知的和已知的絕望,人的本能也有潛意識的智慧。
第一個念頭就是生的希望。
可為什麼還有人前仆後繼的奔赴死亡?
因為靈魂腐敗的人,已經沒有任何光芒的色彩,所以隻能用死亡來懲罰自己,來告誡自己,自己如何玷汙了生命。
狹小且布滿灰塵的閣樓,我看見她站在窗台上,整個人搖搖欲墜,絲毫沒有貴族的氣勢。
她的眼裡像死灰一樣,仿佛已經跳下去過一回。
從萬眾矚目的貴族小姐變成日夜操勞的女仆,跌落神壇的滋味當然不好受。
“是你……是你!”
她回過頭,對我的出現並不感到多意外,反而是一臉吃了屎的惡心,眼睛裡頓時布滿血絲。
泰勒家族同樣是是大力支持假王的政客,因為沒造成太大的麻煩,隻是全家都貶為庶民而已。
對革命有隱患的貴族,一個都不會留下。
“還想當爛好人阻止我嗎!我的一切都被你奪走了!我的家人,榮譽……”
“我不會阻止你。”
我順勢坐了下來,矮小的床鋪吱呀了一聲,仿佛隨時都會塌坍塌。
這個穿越時空的夜晚,我否定了曾經的一切。
“也不會救你。”
Zero躁動了起來,掙紮著想奪取身體的掌控權。
【殺了她,殺了她!】
“我隻是來觀察你的決定。”
我沒理Zero,也沒有上前把哈蕾拽下來的企圖。
“什麼意思!來看我的笑話嗎?”
這麼想也是沒辦法,否則Zero會很囉嗦的。
“我不會救不想活的人,也不會替你做決定,就算你會變成‘他們’也無所謂。”
一聲嗤笑從淩亂的棕發下傳出,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詭異,她深吸幾口氣,憤怒緩緩被平複下來。
“我那個時候就應該砸爆你的頭。”
“我的要害不在那裡,現在我還不能給你這個機會。”
我起身,指了指心臟的位置。
由於天氣轉涼,秋褲也不能很好的禦寒。
我應該穿兩條再出來的。
“我一定會殺了你。”
窗邊的身影麵向著夜色,猛然向下倒去。
軟妹自作主張的從身後竄出,身上的煙霧與黑夜融為一體。
短暫的尖叫聲戛然而止,她被咬住後衣領,以一種滑稽的形態被丟進閣樓。
哈蕾重重的摔了一跤,狼狽的趴在地上,纏在臉上的棕發下露出褐色的眼睛,茫然中浮現出恐懼,很久才散去。
有一隻愛自作主張的寵物是很麻煩的。
軟妹一個眼神也沒有給我留,瞥了哈蕾一眼,自顧自的化作黑煙鑽回我的身體裡。
“你自己選吧。”
我在她麵前蹲下,抓住她頭頂的頭發,迫使她與我對視。
因為恐懼和糾結而胡亂顫抖的目光正注視著我。
我壓住喉嚨裡隱隱溢出的笑意:“很不錯的表情。”
接下來的這句話與某個人的話偶然重複在一起。
“選擇吧,去死,成為一具坨又醜又沒用的東西,還是以殺死我為目標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