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你要懂事一點。”

“撤銷訴訟吧。”

“你沒的隻是眼睛和手，小軍沒的可是前程。”

當我還是小孩時遇到困難，總是幻想所謂的“爸爸”可以來拉我一把。

童年時期受的傷是永遠存在的，雖然傷口已經愈合，但疤痕還在。

平時隱藏了起來，可一旦浮現，便是無法觸碰的死結。

我的前程和人生，儘數毀滅。

巴掌落在臉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你把錢藏到哪裡去了！你個小偷！”

“一個瞎了眼的廢人！”

濃妝豔抹的女人在我麵前大放厥詞，火辣辣的左臉讓模糊的夢境都多了幾分真實。

我抬起手，重重扇了回去。

“滾蛋！”

我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力氣，呲牙咧嘴的衝上去，雨點般的拳頭落在她身上，欣賞著人渣痛苦的慘叫。

人渣不配得到拯救。

淚水突然充斥眼眶，心臟一寸又一寸的疼痛密織著神經。

“住手！快住手！”

男人阻攔的手被我打開，我順勢往他臉上砸了一拳。

“我他媽早就想這麼乾了！隻會靠著女人上位的軟飯男，那個孬種的前程是前程，我的就不是嗎？！我**你**……”

我在痛快的拳打腳踢裡清醒，冰涼的液體糊了滿臉。

腳下一個踉蹌，周圍陷入死一般的黑暗，從地底向上衝的光芒猛然照亮四周。

我看到自己穿著不合身的病號服，一雙慘白的腳倒映在跟前的鏡子裡。

我緩緩抬起臉，看到自己臨死前那張灰白的臉，沒有一點血色。

…………

竟然會在咖啡廳睡著還是被自己的屍體嚇醒。

上次的損壞由飛鳥了付了全款，這對姐妹的心裡素質也很強，竟然若無其事的繼續營業下去。

我抿了一口咖啡，打開筆記本電腦，在聊天框內敲下一行字。

【你認為你能承擔起惡魔的存在被曝光的後果嗎？人類社會的癱瘓和政府的措手不及，都會成為毀滅人類的因素。】

對麵很快回複【如果人類不早點意識到惡魔的恐怖，一味沉迷於紙醉金迷，那才是真正的滅亡。】

就是說怎麼玩都是死唄。

對麵再次跳出來一行字【你看新聞了嗎？】

隨後也沒管我回沒回，自顧自發過來一條鏈接。

【惡魔的存在是否屬實？！】

底下都是些嘲諷的言論。

【人類的希望】

那十幾個白色身影出現在屏幕上，評論都是譏諷和笑罵。

“小姐，需要續杯嗎？”

店長小姐小心翼翼的詢問，她好像很怕我。

“有勞。”

我輕輕點頭，餘光瞥見她脖子上若隱若現的青紫色傷痕。

玻璃門被暴力踹開，胡子拉碴，身材膀大腰圓的油膩男人帶著四個和他差不多的人走了進來。

他猥瑣的打量著店長小姐，饒有趣味的摸了摸下巴。

“你們來乾什麼，錢我已經全部還完了！”

她滿臉恐懼，抱著餐盤瑟縮了一下。

“錢還完了，我就不能來了？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好歹我們也是老相識啊，愛子小姐。”

油膩男人越靠越近，店長小姐猛然抓起座機電話就要報警，幾個人一窩蜂衝上去扇了她幾巴掌，將電話摔在地上，用力踩了幾腳。

“還有利息呢！臭婊子！”

他們絲毫不顧及我，指甲裡還有泥垢的手在她身上亂摸起來。

店長小姐尖叫起來，眼裡早已蓄滿淚水。

“你們，吵到我了。”

我抬起眼，停止敲鍵盤的手，五個人停下動作，朝這裡看了過來。

“你是誰啊！”

其中一人衝我吼道。

“哦——還是個洋貨，我覺得你的日語不太標準，叔叔來教你好不好啊？”

“皮膚真白…身材也……”

為首的男人走到我跟前，毫不掩飾的目光色眯眯打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