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諾對這本聖經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他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用最快速度把書翻了一遍。

“人類的信仰是有跡可循的，沒有巨人影響的世界，說不定真的信奉它呢。”

他合上書，殷紅的眼眸輕輕眯起。

“你看到的，和那個頭骨一樣嗎？”

艾倫的視線下意識落在惡魔的頭骨上，對季諾的猜測毫不避諱。

他對上季諾的目光：“完全不一樣。”

“反而很像人類。”

…………

“Black hole是不是可以改變規則？”

安分許久的聲音在我腦海裡懶散的回答：“確切說，是吞噬規則。”

我聽見它輕輕歎了口氣。

”要是你能夠及時封住時空再使用黑洞，所有的審判者都會死。”

電梯勻速下落，帶來細微的眩暈。

我在心裡詢問：“那這一招是不是也可以殲滅所有的惡魔？”

電梯門緩緩向兩側拉開，我提著垃圾走出去。

“你願意的話，當然可以，前提是你可以承受。”

我將大大小小的透明垃圾袋分類好，分彆拋進不同的垃圾箱。

我麵色一僵，猜到了結局。

“那樣的話，我會死嗎？”

它突然不說話了，良久，才吐出一個答案。

“會。”

…………

“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發女人眼尾輕挑，美得不可方物，一顰一笑皆是風情萬種。

我站在路燈下，昏黃的燈光把影子拉得很長，剛好點在女人的腳下。

看來現在是不能直接回公寓了。

她將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之下，輕輕彎起唇角，臉上是動人心魄的笑。

“我不太想告訴你。”

“你不說我也知道。”

我眨眨眼：“那你還問。”

“……”

她皺起眉，因為是美人，連生氣都很漂亮。

我並沒有理會她情緒上的起伏和出現裂縫的表情，語氣依舊平淡如塵。

“你不是人類吧。”

惡魔可以化身成人類的模樣混在人群中，等待時機大開殺戒。

然而隻是一些死亡事故，大部分的人類並不承認惡魔的存在。

人類畏懼未知。

皮囊偽裝的再完美，也與人類有著本質上的區彆。

——沒有活人的氣息。

她輕嗤一聲，婀娜的身影隱入黑暗。

耳邊傳來破空的聲音，我在脖頸的位置猛然攥住一截蒼白冰冷的手腕。

羽翼顫抖張開的聲響在夜裡格外刺耳，緩緩遮住燈光，手裡掐住的手腕也漸漸失去人類的特征，貌似是某種鳥類的爪子。

孔雀？鴕鳥？

女人的力道變大了，反手擒住我的雙手。

我奮力掙開，瞬移至她幾米遠的距離。

“你有名字嗎？”

我對這個惡魔起了興趣，但好像問了個多餘的問題。

就在我思考要不要撤回時，她竟真的回答了。

“死麗濡。”

與她一樣，是個很美的名字。

她的臉上完全失去人類的特征，修身白裙被惡魔高大的身軀撐破。

“在我找到安蒙之前，你是我的第一個目標，為此感到榮幸吧。”

安蒙？

安息日派對那日，這個名字也出現了。

“你好像誤會了什麼，並且產生了錯覺，死麗濡。”

有人在看著這裡。

準確來說，是看著她，目不轉睛。

究竟是惡魔還是人類，可我沒能分出多餘的精力去分析，也就無從得知。

“我沒有明知道自己被當作獵物，還要心懷感恩的愛好。”

她蹙緊眉，頭顱兩側的巨大羽翼向後拉伸，在夜裡顯得格外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