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 薑生睜眼,眼睛被模糊的燈……(1 / 2)

薑生睜眼,眼睛被模糊的燈影晃的有些疼,她把手臂擋到眼前,又隱約感到手背上的牽扯感。

她回神,人正躺在一張折疊小床上,手背上吊著水,用夾板固定著,鼻間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耳邊有些細微的嘈雜的交談聲,分不清年齡,隱隱讓她有些煩悶。

見薑生醒了,路過的護士檢查了下,發現沒什麼問題後叮囑道:“你不要動,要鼓針的。”

隨後護士小姐便快步離開了。

沒人對她說話了。

薑生失神地躺在床上,雖然這張小床擠在輸液室的一眾椅子裡頗受人矚目,但她意外的放鬆。

她記得,今天的政治晚課應該是由那個新來的老師上。

至於為什麼高三了老師忽然換人,她也不大清楚。單從直覺講,她猜和元南真有關——那個老師曾經批評過元南真,或許語氣有些嚴厲了。

原來的老師人不錯的。

薑生胡思亂想著。

元南真……這幾天相處下來,對方倒也不是個多突出的人,或者說,似乎對方很擅長隱蔽自己。

記筆記的時候彆人記了她就跟著記停下來聽課她也跟著聽,上課老師提問題居多,偶爾主動上台講兩道題。

高冷,但也不排斥群體,除了原主這類的,在班級上人緣似乎還不錯。

可這樣的人,真的需要補償嗎?

門口傳來腳步聲,一聲一聲,越來越近。

薑生警惕的扭頭,隨後抖了一下就要強撐著坐起來。

站在折疊床邊的女孩,以一種俯視的額外冷漠的姿態看著她。

是元南真。

對方還穿著校服外套,拉著拉鏈,寬大的校服在她身上褪去了那股學生氣,好似成了什麼製服般。

“探望,請假來的。”元南真意簡言賅。

薑生在折疊床上半撐著,醫院的燈明晃晃的,似乎要讓她無從躲避。

她連笑也撐不起一個,探望?說是想來送葬的她都信。

但薑生抬眼,露出一個標準的溫柔笑容:“謝謝。”

笑容掛在唇邊,豐富的膠原蛋白在眼下留出一道弧線,是少女特有的那種甜美純真。

元南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看了她好幾眼,看的她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發怵。

輸液室的角落,嘈雜人聲裡的安靜一處,兩個學生挨得不算遠,卻又似乎劃分好領地般。

或者說,是薑生緊貼著牆壁,一動未動。

元南真看著對方的動作,心底不由得嗤笑。她欺負人的時候倒是很威風,怎麼到了人多的地方又收斂起爪牙了。

那張溫柔純良的臉,真是差點就把她給騙了。

元南真從背後的書包裡拿了本筆記,坐在床邊的小馬紮上,翻看起來。

一身學生打扮,卻又是那麼與眾不同,似乎連光也多偏愛她一點,灑在她的鬢角,絨絨碎發飄起來一點,襯得那張沉肅的臉也多出了些稚嫩。

碎發掩蓋了傷疤,一節皓腕從寬鬆的校服袖子裡伸出來,連著骨骼分明的手,手腕上還帶著一串玉菩提。

薑生也在偷偷觀察著對方,看到那串玉菩提,她又活泛了心思,她能送更多,更好的!

祛疤舒痕的藥膏也要搞上!

她心裡盤算著,卻見對方起身離開,毫不留念。

薑生手上的輸液針還在一點點地朝她血管裡輸進冰涼的藥液,說起來,她到現在還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把她送進的醫院。

要是知道了,她一定要好好感謝。

她正想著,輸液室就又走進來兩人。

元南真帶著一位護士小姐回來,她指著靠在牆上的薑生對護士客氣道:“這個病人,她的藥瓶已經見底了。”

護士走上前,確認了眼輸液瓶裡的藥液,隨後給薑生乾脆利落的拔了針,她說:“輸完液要是不放心可以在醫院留觀一會兒,記得把剩下的手續辦完。”

薑生乖巧的應了聲,然後扭頭看向元南真,那雙盈盈的眼眸盛滿了訝異,眼眸的主人示意對方靠近。

元南真看她一眼,人站在原地沒動。

坐在床上的女孩骨架不算嬌小,她脊背挺直,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坐在病床上,像是個難得安靜的搗蛋貓,讓人忍不住疑心又在憋什麼壞招。

不過還是可愛的。

照旁人看,未免覺得元南真有些不近人情,可元南真清楚,對麵坐著的是一個內心糜爛,以折磨人為樂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