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在想什麼?】
係統幽幽地問。
它已經看見鬱安往段景佑的方向瞟了不下三次。
拜托,你在禦劍誒,小心追尾嗷!
鬱安如司空代期望的那樣,帶著禦虛宗的幾個弟子,一路前往青山鎮參加清談會。
“沒什麼。”鬱安正色道。
“我隻是在想,如果從這裡把段景佑扔下去,他能活幾成。”
【……】
自從他和段景佑在夢魘裡極限一換一後,鬱安一看見段景佑就想起來那一池子血水。
當時他一恢複力氣就從池子裡麵爬起來,澡也不想洗了,氣得他在自己身上施了好幾層淨塵術,又狠狠地在身上搓了幾把。
皮都要搓掉了,也總覺得自己不乾淨!
那股粘膩的感覺始終在他的皮膚上如影隨形,特彆是脖頸和四肢的關節處,粘稠的血水、聳動的頭發,完全是重災區的重災區。
不得不說,這兔崽子惡心人是有本事的。
這幾天鬱安不僅心理上厭惡,就連晚上做夢也是一連串光怪陸離的噩夢,也不知道是這小崽子動手了,還是他的心理原因。
總之,他這幾天都躲著段景佑走,都要閉門謝客了。
倒不是因為害怕,主要是鬱安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在眾目睽睽之下對這對小崽子動手了。偏生這兔崽子這幾天是可勁在他麵前晃悠,頂著張人畜無害的臉,生怕他看不見一樣。
明明一肚子壞水,逢人卻笑得一臉燦爛,跟人家有說有笑的,也不知道在立什麼人設。
【宿主,這邊建議呢,咱還是不要這樣吧。咱不是說了嗎?咱應該用咱的智慧,狠狠地坑他一把,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掉他。】
係統真誠地建議道。
鬱安略感稀奇:“統子,最近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不勸我了?反而和我同流合汙了。”
係統悲傷地助紂為虐:【宿主,本係統是誠心誠意為您一人著想的!保障宿主安全成長才是本係統的第一要務!……但咱就是說,人家好歹是男主,就算是我給你開後門,咱也彆在天道眼皮子底下動手啊!】
係統甚至還為此壓低了聲音!係統簡直操碎了心!
·
青山鎮不算遠,鬱安一行人沒過多久就抵達目的地。
司空代似乎是真的想讓鬱安出來消遣一下,隨行的人都是段景佑這輩的小年輕,各個都是水靈靈的小姑娘小夥子。鬱安隻是輩分大,和這群年輕人一起紮堆,還真叫人看不出這還是位聲名遠揚的仙尊。
不過,雖說是鬱安帶隊,但鬱安一貫是不管事的,說到底隻是個鎮場子的。為此,司空代特意安排了一位領事弟子,全權負責此次出行。
鬱安前頭的小姑娘似乎還不太熟練禦劍,身子搖搖擺擺的,堪堪懸停於地麵上。
“小心腳下。”段景佑溫聲提醒,體貼地伸手攙扶小姑娘一把。
他身上穿著的衣物是和鬱安差不多的料子,都是雜役弟子從鬱安的奉例裡安排的,此時乾乾淨淨,好看極了。
鬱安這幾日為了躲他,直接放話讓他缺什麼就去找雜役弟子要。這小子倒真是不客氣,有啥拿啥,沒啥也管雜役弟子去置辦,衣食住行,是半點不肯虧待自己。
但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小男主不愧是男主,稍微收拾,此刻看起來還真就是一個金枝玉葉的翩翩少年郎。若非是被惡意偷走了人生,即便他資質平庸,也該是有著大好前途的世家公子。
隻不過,鬱安看著他身上和自己相似的衣料,隻覺得是在看從自己手裡溜走的小錢錢。
頓時覺得更可恨了。
“謝、謝謝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