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是怎麼回來的,又是怎麼睡著的,我對此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我想去問溫逢九,但我還沒起身,就聽到了外麵的敲門聲。
“小憶?”
是溫逢九的聲音,我道:“我醒啦!”
溫逢九推門而入,他手上還拿了個碗,碗裡是黑乎乎的液體。我問:“這是什麼?”
溫逢九道:“是醒酒湯,剛煮好的,你快喝下。”
我想,這真是來得及時,我的頭還是有點暈,馬上將醒酒湯喝了。我問:“這是你煮的嗎?”
溫逢九點了下頭。
我又問:“你昨晚喝的酒跟我一樣多,你沒有醉?”
溫逢九道:“還好,沒什麼感覺。”
這怎麼可能?我道:“你的酒量不是跟我差不多嗎?為什麼我醉了,你沒有醉?”
溫逢九道:“我喝得比你少。”
我半信半疑:“是嗎?”我不知道是我的眼睛出了錯,還是我的記憶出了錯。
溫逢九道:“嗯,你喝了三四杯,我隻喝了兩杯。”
既然他這麼說,那必然是真的了。我道:“我喝醉之後,你把我送回來的?”
溫逢九點頭。
我問:“我昨晚有說什麼胡話嗎?我隻記得你在笑我,後麵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溫逢九反問:“什麼話是胡話?”
這個問題可是難倒我了,因為在我眼裡,好像沒有什麼話能是胡話。
我含糊道:“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好吧,這個解釋好像沒有什麼用,因為我經常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讓溫逢九來想,他估計也想不出喝醉酒之後的亂七八糟,跟喝醉酒之前的有什麼區彆。
我換了個問題:“不說胡話了,我有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溫逢九道:“沒有。”
我問:“那我有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溫逢九還是道:“沒有。”
我有些疑惑,心想,原來睡著的我是這麼乖的嗎?既不會說亂七八糟的話,也不會做奇怪或者過分的事情。
我很好奇我睡著之後是什麼模樣,所以我又問:“那我是不是喝醉了之後,砰地一下就倒在了桌上,然後就睡過去了?”
溫逢九道:“倒也不是。”
“那是什麼樣的?”
溫逢九道:“你喝醉之後,一會嚷嚷著要去摘月亮,一會嚷嚷著要把星星都打下來,一會又說今晚的太陽怎麼這麼大,然後醉醺醺地爬上屋頂,吹了一會風之後,我便帶你回房睡覺了。”
我抿了抿唇,心想,這還不如不知道。
我問:“就這些了?”
溫逢九笑道:“小憶,你還想做些什麼?”
我嘴硬道:“那也沒有很離譜嘛……”
溫逢九道:“要給你說說詳細版本嗎?”
我連連搖頭道:“不了不了,你看天都大亮了,我們趕緊出去練功吧,早點練完,就可以早點吃飯了。”
說完,還不等溫逢九說出彆的話,我便推著他出門了。
我長大了一歲,但日子沒有任何的變化,我們種菜,養豬,逗魚,練功,做飯,洗碗,你追我跑,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過著不羨仙的日子。
玲兒天天練基本功,已經有一些武功基礎了,師父師娘問她想學拳腳還是軟劍,玲兒選擇了軟劍。
我們都鬆了一口氣,這意味著我們不需要跟玲兒對打了。俗話說刀劍無眼,其實拳腳也無眼,可以打傷人,也可以打死人。雖然我們肯定不會打死玲兒的,但也很害怕會打傷玲兒,尤其是周遊。
從那以後,玲兒有時跟著師娘學劍,有時跟著慕拂衣學劍。慕拂衣也很高興,因為終於有人可以跟她對打了,練功最好玩的地方在於打架……說錯了,在於跟師門中人的互動,邊練習邊玩,才是最好的進步方式。
我最近很喜歡練騎馬,我給我的馬取了個名字,叫傻大個。他們都笑我,說哪有人給馬取這樣的名字?我挺起胸膛,道:“我啊。”
蘇過秋道:“都說馬似主人,但是小憶啊,你傻是夠傻了,但還算不上是大個。”
我反駁道:“誰說馬似主人的?馬跟主人可以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