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白耐冬帶著吳仁清飛出水麵,穩穩落在空地。
周圍的野巫果然撲了過來,兩人拔起掛畫的木棍來抵禦。吳仁清雖然不通武功,但是絕境激發了他的武勇,麵對這麼多人竟然不落下風。
他們和賀木子之間又被野巫隔開了,兩人陷在這裡寸步難行。一群野巫朝著他們張牙舞爪,另一群還圍在湖邊對湖心的賀木子垂涎欲滴。
白耐冬心中煩躁,這群瘋子沒有痛覺而且沒完沒了,不儘快把賀木子撈起來他們兩個也要困死在這裡。
她跳上樹枝,將鐵籠拋向湖裡落在賀木子手裡。
“接著!”
見賀木子抓住一端後,白耐冬從樹上跳下。繩子繞在樹枝上,隨著她的下落,賀木子被拉飛出水麵,落在兩人身邊。
吳仁清喜出望外:“木子先生!”
“快走!”賀木子提著著吳仁清飛身上樹。
白耐冬見二人安全,也躍了上去。野巫撲了個空,圍在樹下嗷嗷亂叫。
吳仁清突然怔怔道:“那個人好像和其他野巫不一樣。”
賀木子和白耐冬順著他指向處看去,隻見一個頭發銀白的老婦人,被擠在一群人的最外圍,衣著明顯比其他人整齊,頭發也有打理的痕跡。
白耐冬心道:“糟糕,不會是卷入的路人吧!”
她躍到人群邊緣,將她扯出來:“奶奶,您沒事吧?”
可是那老婦人竟然和其他野巫並無二致,瘋癲地撲向白耐冬。
白耐冬雖然救人心切,但早有提防,反應迅速用繩子將她的手腕反綁防止她繼續攻擊。此時其他野巫紛紛回頭撲向她二人,可終究慢了一步,白耐冬帶著老婦人已經重新回到樹上。
老婦人不停掙紮嗥叫,白耐冬控製住她問吳仁清道:“你見過她嗎?”
吳仁清搖搖頭,視線卻被老婦人懷裡滑出的香包吸引:“這個香包有點眼熟。”
他解開香包係的繩子拿過來細細觀察,聲音顫抖:“這是孫嬤嬤縫的,她給我補過衣服,繡的就是扶桑花!”
賀木子溫聲道:“彆慌,先說一下孫嬤嬤的情況。”
吳仁清深吸一口氣回答道:“孫嬤嬤嫁到洪城來數十年了,育有兩子,都在洪城做小生意,次子餅子哥和我是好友。孫嬤嬤的丈夫前不久剛去世,目前一個人住在老房子裡。”
說到此處吳仁清肉眼可見地害怕起來:“得趕緊回去看看,孫嬤嬤待我如親人,千萬彆出什麼事啊!”
洪城偏僻的小屋內,孫嬤嬤擦了擦頭上的傷,呆呆坐著,眼看外邊天快黑了,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她幾十年來一直把自己瘋掉的姐姐養在郊外,小心照顧。丈夫是個老實善良的本分人,怕她一個人照顧瘋子不安全,在世時也經常幫忙。雖說如此,幾十年來姐姐隻是怪笑,並未作出任何危險的舉動。
但是這個迎鳳節不知道怎麼了,她正在為姐姐梳頭換新衣的時候,姐姐突然情緒激動地往外跑,她一個人攔她不住,反被推倒在地,磕在桌子上暈了過去,醒來四周找了一圈也不見蹤跡。
她害怕姐姐傷人,更害怕姐姐被人傷。
孫嬤嬤用手帕擦眼淚,看見了手帕上繡的扶桑花,以前的記憶湧上心間,更是悲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