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早晨白耐冬和賀木子去孫嬤嬤家找吳仁清時。吳仁清正坐在屋外一株扶桑花樹下，手裡拿著一朵落花發呆。

賀木子遞過一袋熱氣騰騰的包子道：“諾，給你們帶的早餐。”

“謝謝。”吳仁清疲倦地笑了笑，“不過嬤嬤還沒有醒，她昨天的情緒波動太大了。”

接著吳仁清把自己知道的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兩位朋友。

白耐冬眉頭微蹙：“什麼邪術能把人變瘋？”

吳仁清搖搖頭：“孫嬤嬤也不知道，她隻是一個巫侍，沒有接觸到核心巫術的權能。而且她在姐姐變成野巫後就離開了永夏宮，靠買餅和繡花為生。對了，野......孫澤瓏那邊怎麼樣？她沒事吧？”

白耐冬道：“我們把她帶到醫館，她見到人就開始發瘋。好在萬老板醫術高明，給她聞了一種香，讓她睡了過去，目前在醫館休息。”

“萬老板沒有問她的來曆嗎？”

“問了，我們隻是說路上碰到的，以為是走丟的居民，給她換好了衣服送來治療。萬老板雖然害怕野巫，但還是收留了她並答應為我們保密。”

賀木子看出來吳仁清依舊神色鬱鬱，問道：“你好像有什麼心事？”

吳仁清看著手裡的扶桑花：“或許我不該關心彆人的私事......可是我不明白是什麼讓孫澤瓏離開了永夏宮？如果她不離開，那麼她們姐妹或許能有不一樣的人生......”

醫館的東廂房裡，坐著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他翹著二郎腿玩著手上翠綠的指環。

對麵椅子上坐著的老人猛然醒來，看見對麵的人，渾身顫抖，不知是恐懼還是憤怒。

“彆誤會，孤對你早就沒興趣了。”男子懶懶地說。

孫澤瓏身體還使不上力，喉嚨也發不出聲音，眼中一片混沌，脖子上青筋分明。

“孤知道你現在什麼都聽不懂，但你還記得孤，記得這種恐懼，對吧？”男子抬眼，一雙金色的豎瞳讓孫澤瓏脖子縮了回去。

“很好，那就乖乖的不要惹麻煩，不要驚擾了貴客。”

男子摘下指環，站起，渾身骨頭咯咯作響，縮成一個矮胖的老人，漫不經心地擦拭著琉璃鏡。

萬老板帶上眼鏡，擺出熟悉的笑容離開了東廂房。

萬老板剛來到位於南倒座的臨街店麵就看到門口站著的賀木子。

天氣陰沉沉的，初春的風潮濕清涼，從街道吹來拂動賀木子的衣袖湧進醫館。

萬老板笑著迎了上去：“賀公子，您一個人來的嗎？要看看野巫的情況的嗎？”

“交給您我是放心的，先不急，我們聊聊天吧。”

“賀公子願意賞臉，鄙人十分榮幸。”

“彆客氣，萬老板，我最近聽吳仁清說，誇父果是不能用火燒的，不知道這是為何？”

“規矩是代代傳下來的，鄙人愚笨，也不懂其中深意。”

“萬老板沒有好奇試試？”

“試過，氣味嘛......有些熟悉，但是有點頭暈所以沒有深入探究了。”

“哦？不瞞您說，我也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