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出去了吧。"乾貞治回答,"請小聲一點,我們都在休息。"
"實在抱歉。"男人禮貌的笑道。
"但是當天晚上,我和乾前輩就聽見了裡麵傳來的吵架的聲音,然後就聽到了巨大的關門聲,然後我悄悄從貓眼裡看,發現那個男人拎著包走了。"鳳說。
"好歹她也是和你關係很好的前輩,你至少也該幫幫忙吧。"切原赤也皺眉說道。
"飛鳥前輩是個好人,但是其實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乾前輩也沒有管呢。"鳳顯得有些苦惱。"而且隻是吵架應該沒有關係吧,這種事交給警察來處理會比較好。"
切原赤也完全不能理解的看著眼前這個身高將近一米九體溫36度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不是冰帝良心嗎,難道冰帝沒有良心?
"你知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用你不小心看見的道具?"真田問。
"我也不抬清楚。"鳳回答道。
"你以前和飛鳥白歌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過用那種的道具?"真田問。
"沒有,絕對沒有。"鳳連忙搖手。
真田和切原又問了鳳一些問題,鳳到了琴房預約的時間,就離開了。
"副部長,比起跡部前輩,我更想揍鳳一頓。"切原赤也念念叨叨的整理著白板上的照片。
真田卻眉頭緊鎖,從見跡部景吾開始,他就有種錯亂感,他一直堅定的相信,球品見人品,跡部景吾、鳳長太郎,從他們打的網球中,他看不到花心、懦弱這些特點。肯定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他仔細回憶著跡部景吾和鳳長太郎的話,猛然想起,跡部景吾說過,飛鳥白歌是一個不會拒絕的人,那應該是比較溫柔的類型,而鳳的表述中,女孩似乎更加偏向於活潑的類型,這一點,讓他感覺不太對。
"前輩。有一件怪事。"齋藤和小鬆敲門進來,說道,"飛鳥白歌從跡部財團辭職之後好像就失蹤了,我們查不到她租的房子,也完全查不到她的工作的地方,甚至連消費記錄也找不到。我們懷疑她可能是冒用了彆人的證件,因為當彆人的情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真田點點頭,他又吩咐切原赤也,"赤也,你去查查鳳被舉報的記錄。"
切原赤也立刻坐到了電腦旁,很快,他就喊道:"前輩,查到了,舉報時間是4月6日晚上12點。"
"4月6日?"真田微微皺眉,在白板上標注了這個日期,是跡部景吾去到飛鳥白歌家的那天,一般的人,如果在那天發生了什麼反常的事情,比如突然響起的鋼琴練習聲,他肯定會有所記憶,但是在跡部景吾的敘述中,並沒有類似的表述,也有可能是在跡部景吾走了之後,鳳開始練習的鋼琴。
"赤也,我們去一下案發現場。"真田弦一郎說道。
警車停在了巴比倫塔的樓下,真田下車,帶著切原赤也進入了巴比倫塔公寓,這次,他們乘坐電梯到達了18樓,巴比倫塔公寓的戶型設計是當時非常流行的兩梯四戶,戶與戶之間的距離並不大,這也是江上醇一敲門乾貞治能聽見的原因。
鳳長太郎住在1801室,旁邊就是死者飛鳥白歌所住的1802室,現場仍然拉著警戒線,但是真田注意到,警戒線的外麵放滿了鮮花和沒有點燃的香薰蠟燭。
"這個是誰放的?"真田問道。
"是巴比倫塔的住戶,他們對於飛鳥白歌的死都很傷心,自發的來這裡悼念飛鳥。"警員回答。
電梯叮咚一聲響了,門開了,身材瘦削,臉上帶著微笑的人進入了18層。
"不二?"真田有點驚訝。
"啊,是真田呐。"不二周助明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露出了微笑。"真的是好久不見。"
"你這是?"真田留意到不二周助手裡抱著一大束滿天星,另一隻手拿著幾本書。
"我聽說飛鳥白歌死了,我們都很傷心,我帶來了花和她寫的小說,表達一下悲傷。"不二輕輕的歎氣。
"不二君也住在這裡嗎?"真田問道。
"我住在1703,是飛鳥的編輯。"不二麵帶微笑,"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不二前輩,我們要去案發現場看看。"切原赤也躬身道。
"好,我們去坐坐。"真田卻一反常態,對不二說。
東京郊區的澤宇公寓,鳳長太郎推門而入,房間裡漆黑一片,拉著厚重的窗簾,沒有一絲光進入,好像一個漆黑的墳墓。
鳳點亮了一盞小燈,房間裡,竟然全都是女孩的照片,清爽利落的短發,乾淨張揚的笑臉,照片四散在地上、桌子上,鳳坐在床邊,開始疊衣服,那明顯是女孩的衣服,長裙、短裙、吊帶裙、牛仔褲、襯衫,一件一件已經很整齊了,但是鳳再次把它們重新折疊,放好。
昏暗的燈光下,他雙手捂住了臉,像一隻受傷的小狗一樣,嗚咽著哭泣。
潔白的牆壁上,貼著一張照片,少女挽著少年的手臂,臉上的笑容明亮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