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太郎:沒有結局的故事 那些故事高……(2 / 2)

"蒼瀾。"森低聲說,"我們繼續治療,一定能找到辦法的。"

"治療?"蒼瀾冷笑,"我不想變成我母親那樣的魔鬼。"

"那你想怎麼樣呢?"一向溫和的白歌驟然提高了聲音,她的聲音難以掩飾的憤怒,"直接去死?還是放棄治療等死?你根本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你自暴自棄的去死,我和森怎麼辦?鳳怎麼辦?你想過嗎?"

"不然呢?你根本不知道這種病有多痛苦?你憑什麼讓我和彆人一起承受這種痛苦?"蒼瀾叫道。

病房裡再次沉默了,一向堅強的女孩驟然抬手捂住了臉,將臉頰埋在手心裡,低聲的抽泣著,瘦削的肩膀微微顫抖,像是一隻失去了羽翼的小鳥。

"鳳會很難受的。"森輕輕的抱住蒼瀾的肩膀,低聲說。

"他真的很好,但是,我一直在拖累他。"她淚如雨下,抱住了森的肩膀。

"蒼瀾,你沒有。"白歌低聲說。

"謝謝你們一直陪我,我已經決定了。"蒼瀾抬手抱住了白歌的肩膀,三個女孩相互依偎著,好像跨越了層層的時光。

走廊裡燈光晦暗,鳳沉默的站在門口,仿佛被抽去了靈魂。

"她是想自己麵對這件事。"宍戶低聲安慰鳳。"她不想再拖累你。"

白歌和森去幫蒼瀾搬東西,蒼瀾隻住了三天醫院就選擇了出院,她又搬進了母親曾經住過的房子,她打算在這裡,等待她的命運。

白歌和森輕輕敲了蒼瀾和鳳曾經的家門,鳳打開了門。

"蒼瀾說她給你發了消息。"白歌輕聲說。

"嗯。"鳳輕輕回答,白歌和森隻覺得鳳好像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記憶中的蒼瀾喜歡的那個青澀靦腆的男孩子,好像一瞬間變得非常憔悴,眼下有烏青,嘴唇蒼白乾裂,僅僅三天時間卻好像瘦了一圈。

他轉過身去,蒼瀾的東西他已經收拾好了,就像是蒼瀾每次要去外地采訪那樣,他們兩個打打鬨鬨的收拾行李,她驟然跳起來摟住他的肩膀,白皙的雙腿環住他的腰。

白歌走進來,接過行李箱,森站在門口。

"鳳君,我們走了。"白歌低聲說。

鳳沉默著,看著那深黑色的行李箱,在地上留下兩條痕跡。

他驟然上前一把奪過白歌手裡的行李箱,猛的推開白歌,他喊道:"不可以,不能拿走!"

白歌踉蹌了一下,明顯愣住了,說:"鳳,蒼瀾已經給你發消息了。"

"我說不能拿走就不能拿走!"他突然吼道,他的眼睛赤紅一片,"那是姐姐的東西,不能拿走!"

"白歌。"平靜冷淡的聲音,蒼瀾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身形瘦削,她伸手扶了一下放在門口的櫃子,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姐姐。"鳳低聲喊著,聲音梗住了。

"白歌,拜托你了。"蒼瀾低聲說。

鳳死死抓住行李箱,不說話。

"鬆手。"她說。

"不!"鳳說。

她黑色的眼睛直視著他,幾乎是一瞬間,他就哭了出來,他驟然上前,一把摟住了蒼瀾的肩膀:"姐姐,姐姐,什麼困難我們都能一起麵對啊,我願意照顧姐姐,我能夠照顧姐姐,我們一起去我們的公寓去住,我們可以一起旅行,一起去北歐,我們在一起。"他哭著,將頭埋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很多次的那樣。

"鬆開。"蒼瀾低聲說,她的聲音決絕。

"姐姐,我求你了,求求你。"他低聲哀求著,眼淚順著他的臉頰落在她的肩膀上,"你喜歡摸我的頭,我讓你一直摸,你喜歡我彈什麼曲子,我天天彈給你聽,你喜歡做什麼,我們就去做什麼,好嗎,姐姐,求求你。"他低聲哀求著,聲音含糊帶著幾近絕望的悲傷。"我求你。"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消失在啜泣裡。

懷裡的蒼瀾伸手,她幾乎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猛的推開了他。

她眷戀著這種溫暖,他就像是她的光芒,照亮了她缺失愛的人生,他脾氣好,喜歡小動物,有的時候有點笨但是善良的要命,她真的很喜歡他,但是她必須做出選擇。

鳳後退著,撞到了後麵的盒子,那滿滿的一盒子照片,如同紛飛而下的落葉一般,撒了滿地。那些繽紛的色彩,像是畫上淩亂的色彩,在地上四散開來。

"已經沒有以後了。"蒼瀾拿過箱子,往外麵走去。

她關上了門,聽見了門內傳來他幾近絕望的哭泣。

她極力仰起頭,不讓眼淚落下。

那些故事,就像是一條蜿蜒的河。

夏日琴房裡的《夢中的婚禮》,學校裡香草味的冰激淋,輝夜姬的舞台劇,假日的自行車,北歐的旅行,那些閃爍著絢麗光彩的記憶被河水衝刷,那些美麗的光芒,那些規劃好的未來,如同幻夢般的,幾乎就是在昨天。

那些故事高潮迭起,但是卻已經沒有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