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故事 她殺了他(1 / 2)

"很簡單,我要四百萬日元。"江上醇一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我們一分錢也沒有。"蒼瀾叫道。

"白歌。"江上醇一不理蒼瀾,冷笑著看著白歌,"我現在在那個醫生的醫院裡當清潔工,我每天都要打掃你那個男朋友的辦公室,你說我做點什麼好呢?"

白歌沉默的看著江上醇一。她深色的眸子如同堅冰,看不出情緒。

"在他杯子裡稍微放點什麼?或者我乾脆什麼也不做,隻是在他麵前晃一下,你說他會不會再像上次那樣,瘋狗一樣咬人?"江上醇一挑眉笑道。

白歌沉默著,金燦燦的陽光落在那晾曬在架子上的手術刀上,那銀色的刀片反射出了暖黃色的光芒,在飛鳥白歌白皙的臉上落下陰影,她的目光微微飄忽,落在了那銀白色的刀片上。

"我們根本就不怕你,你敢去做嗎?你要是敢這樣乾了,你不怕警察嗎?"蒼瀾叫道。

"警察,之前我也被警察抓過,現在怎麼樣,我還是掙脫束縛來見你了,我的妹妹。"江上醇一轉頭看著飛鳥白歌。

"你離白歌遠一點!"蒼瀾喊道。

"月城蒼瀾?"江上醇一微微眯起了眼睛,"你之前是個很厲害的記者,但是為什麼隱退了?"他緩緩站了起來,往三個女孩的方向走去。

蒼瀾下意識的擋在森的麵前,白歌卻站在他麵前不動,江上醇一伸手拍拍白歌的肩膀,逼近了另外兩個女孩。

"你是為了你那個男朋友吧?你覺得我對付不了你那個男朋友?"江上醇一冷笑著。"他怎麼說也算半個知名音樂家了吧,我要是隨便說點什麼出去,你覺得他還能彈琴嗎?"

"你覺得你掌握了我們的弱點,你覺得我們不會做什麼反擊?"森皺眉,直視著江上醇一。

"跡部森。"江上醇一的目光落在森的身上,往森的身邊走去。"你不是很厲害嗎,什麼都能擺平?當年那個打人事件弄的那麼大,不還是你一句話就擺平了?"

"滾開!"蒼瀾猛的去推江上醇一,江上醇一明顯沒有預料到蒼瀾的動作,他被推的後退了一步。

"媽的。"江上醇一叫道,"我還沒試過懷孕的女人,今天老子就要試試。"

一字一句,那猙獰的、汙穢的句子,一一落在了飛鳥白歌的耳朵裡麵。她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走到了櫃子旁邊的手術刀麵前,她伸手握住了一把。

就是這一把刀,宍戶亮日日夜夜握著,今天,她就要用這把刀,斬斷懸在她頭上的刀。

那一刻,她什麼都沒想,她握緊了放在櫃子上的手術刀。

那一刻,她沒有任何的猶豫。

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非常冷靜,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自己要。

自己要殺了這個人。

沒有任何的猶豫,決絕且殘忍的,那銀色的手術刀,捅進了江上醇一的後背。

蒼瀾和森都愣住了,她們感覺到江上醇一的身體驟然僵硬了,江上醇一難以相信的轉過頭來,他伸直了雙手,要去抓飛鳥白歌,他可能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軟弱的,任他擺布的妹妹,竟然真的敢拿起那把刀,捅進自己的身體。

接著,蒼瀾和森看見,飛鳥白歌一把從江上醇一的身體裡拔出了那把鋒利至極的銀白色的手術刀。

江上醇一的身體向地上跌去,他冰冷的手如毒蛇一般抓住了飛鳥白歌的手腕,飛鳥白歌手中銀色的手術刀,再次捅進了他的喉嚨。

那一刀,幾乎沒入刀柄。

"啊——"他嘶吼著,倒在地上。

她猛的拔出了刀,鮮紅的血幾乎是噴湧而出,她的裙子,她的臉,她的手臂,濺上了鮮紅的血跡,如同雪地上的紅梅那般美麗,她臉上卻帶著笑容,那樣熾烈而美麗,她的嘴唇殷紅,悸動的,纖長的眼睫毛上甚至掛了深黑色的血珠,宛如天神一般。她再次極儘全力,一刀捅進了他目眥欲裂的眼睛。

那是多年來的壓抑和憎恨,那些被迫的彆離,那些刻骨銘心的愛與恨,那些熾烈灼熱的感情瘋長而起,最終長成參天大樹,這一天,這棵仇恨的樹,為了守護最重要的人,而展開了鮮血的花朵。

蒼瀾和森都呆住了,她們從未見過,滿地的血和殺人的飛鳥白歌。

"白歌,白歌,住手。"森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一把摟住了白歌的胳膊。

"白歌,你冷靜一點!"蒼瀾喊道,"會死人的,會死人的。"

飛鳥白歌極其平靜的放下了手中的刀,轉過頭去,看著蒼瀾和森,她的聲音極穩,溫柔如同山間的櫻花,甚至還帶著她慣常的溫和的笑意:"我很冷靜,我就是要殺他。"

森一把奪過那把手術刀,她慌亂的把手術刀在黑色的裙子上擦著,擦完之後死死的握在手裡:"是我,是我殺了江上醇一,是我殺的,我懷孕了,他們不可能判我死刑,你們什麼都不要說,不能說,是我殺了他,是。。。"

"彆這樣,森。"白歌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輕輕道,"我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我沒有瘋。我已經想好了,這就是我的結局。"

鮮血的味道,所有人都能聞到,她們都聽見了陽台上,貓撲撓陽台門的聲音。

飛鳥白歌從櫃子上取下了那一瓶乾貞治給她的藥,然後走到了陽台門口,輕輕的打開了門。貓像是幽靈一般,輕輕的舔舐著血跡。

纖瘦的手輕輕握住了飛鳥白歌的手指。

"這不是你的結局,我會成為你的結局。"她們看見了月城蒼瀾堅定的眸子。

一夜的手術已經結束了,宍戶亮坐在更衣室喝水,卻在耳邊再次聽見了震耳欲聾的雨聲,好像有什麼在冥冥之中召喚他,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驟然籠罩了他。

他很想見她,他真的很想見她。

他顧不得換衣服,隻是在綠色的手術服外麵套上了外套,就衝回了公寓。

月城蒼瀾話音剛落,就聽見了震耳欲聾的敲門聲。

"去開門吧,白歌,我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蒼瀾低聲說,"你還有很多。"

"你瘋了嗎?"殺人時候都異常冷靜的飛鳥白歌突然像是被點燃一般,她突然歇斯底裡的叫道,"你瘋了嗎?你他媽瘋了嗎?"

敲門聲戛然而止,屋裡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