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嫁衣(2 / 2)

宋臨晚垂下眼睛,那老天對她真是太不公平了。

在眾人退下後,一個年長的嬤嬤神神秘秘的遞給了宋臨晚幾本書,“宋小姐,好生看看書中的內容,不可馬虎。”

宋臨晚乖順的應承下來,待嬤嬤一走,就把書扔在了一邊,現在還想讓她看書,做夢!

宋瀾再次拿著地契來找宋臨晚。

宋臨晚正斜靠在椅子上,整個人都懶懶的,讓丫鬟婆子把嫁衣送到她的房間。

宋瀾看到紅色的嫁衣,眼光一暗,很多話都咽在了喉嚨裡。

宋臨晚故意問道,“爺爺,你今日怎麼不去皇宮了?”

宋瀾被宋臨晚問的一愣,他知道宋臨晚是怪他之前沒有透露一點風聲,他好言好語的解釋到,“我特意告了假,小晚,這次賜婚,”

宋瀾還沒有說完,又被宋臨晚賭氣的打斷,“爺爺,我知道,作為你的孫女,這是我應該承擔的責任。”

宋臨晚看向窗外,玉蘭花試探著伸出頭。

宋瀾一口氣被堵的不上不下的,宋臨晚現在的態度越解釋她隻會越反感,宋瀾隻能轉回正題,再次把地契遞給宋臨晚,“長川說你把這些退回來了。”

宋臨晚並沒有接,她擺了擺手,“爺爺,我隻帶銀票走,就算你把地契給我,我也沒有精力打理這些。”

“小晚,這些鋪子和租地地段都是極好的,你拿著這些才能保證你後半生無憂,光是銀子,用完就沒有了,我給你說過,開源才能長久。”宋瀾苦口婆心的勸說,宋臨晚身上那股懶勁上來,誰也拿她沒有辦法。

宋臨晚不以為意,“攝政王府這麼窮嗎?多我一個都養不活?”

宋瀾被宋臨晚氣的手抖,“小晚,我從小就告訴你,作為女子,你也應該自強自立,你這麼不知上進,你今後怎麼在攝政王府裡立足。而且你知不知道,自從新帝登基以來,爺爺都和攝政王一直針鋒相對。”

宋臨晚一動不動的望著宋瀾,這怕是都沒有人不知道,她雖然懶,可是又不是蠢。

宋瀾繼續說到,“你這一趟,怕是凶險莫測,有東西防身,才能好過一些。”

宋臨晚嘴臉輕輕笑了一下,“爺爺,攝政王如今的地位,我再自強自立也強不過他的,我還努力做什麼。”

宋瀾被氣的太陽穴發疼,他也不明白,他從小就嚴格管教的孫女怎麼會變成這樣,同她說不了一點正事。

“那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宋臨晚難得迷茫的“啊”了一聲,隨後又說出了宋瀾更加想吐血的話,“爺爺,以後怎麼辦你不應該去問攝政王嗎?你問我做什麼?”

七七讓人去打探消息時,隨便讓人從小橋巷帶了一些棗泥糕回來。

宋臨晚這些日子麵上看不出來,可心底還是十分焦慮的,什麼都不太吃的下去。

七七把棗泥糕藏在身後,準備給宋臨晚一個驚喜,結果看到宋瀾滿臉鐵青的從宋臨晚房內離開。

七七瑟手瑟腳的走進去,小心翼翼的問,“小姐,你和相爺吵架了?”

“沒有。”宋臨晚的鼻子極靈,很快就聞到了棗泥糕的味道,她向七七身後看去,“給我買棗泥糕了?”

七七被宋臨晚識破,把棗泥糕遞給宋臨晚。小橋巷的棗泥糕很是酥脆,甜度正好,宋臨晚每隔一段時日會差人去買一次。

“這棗泥糕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宋臨晚拿起棗泥糕咬了一口,臉上沒有笑意,“攝政王的那兩位夫人有什麼消息。”

“攝政王娶得第一任夫人是禦史中丞譚城的女兒,譚清清。這譚清清以前養在江南水鄉,自帶一股脈脈含情的柔美,那一口江南軟語,直說的人心尖發顫,讓人都不敢高聲和她說話,可憐這麼一個好好的姑娘,偏偏慘死在新婚之夜。”

“江南美人,吳儂軟語,按理應該最克攝政王這種冷心冷性之人,好好的一個良配,也下的去手。”宋臨晚蹙著眉,放下咬了一口的棗泥糕,十分不理解攝政王的想法。

宋臨晚說完,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禦史中丞,正五品官員,自家女兒死在新婚之夜,做父親的卻沒有一點反應!

“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是靜州刺史的女兒,田明秋。她倒是和譚清清完全不同,靜州山高水遠,民風彪悍,田明秋長得明豔大方,精通騎射,和京都的大家閨秀們格格不入。”

虎門將女,性格灑脫,也確實克滿眼算計之人,為何還是同一個下場。

宋臨晚小臉皺成一團,這兩位夫人都是攝政王自己答應娶的,為何攝政王會在新婚之夜突然變臉。

再者,兩任夫人的母家都是位高權重之人,她們慘死,謝尋按理該給個交代。可是她們的母家卻沒有半點反應,對這兩位慘死之人,沒有一言半語。

宋臨晚捏著自己脖子上的平安符,謝尋竟然一手遮天到了這種程度,那這次呢?謝尋莫非是想借三公主篡位!

宋臨晚嚇出一身冷汗,她取代了本該成為王妃的三公主,她會怎麼樣。

宋臨晚捏著手上的佛珠,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七七連宋臨晚突然臉色蒼白,急忙幫宋臨晚順氣,“小姐,你怎麼了。”

宋臨晚繼續問道,“她們是怎麼死的,知道嗎?”

七七猶豫了一下,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宋臨晚,宋臨晚緊緊的盯著她,七七選擇了幾個比較不那麼殘忍的結局,“這個說法就五花八門了,有人說是七竅流血而亡,有人說是突然發瘋自殘,血流而亡,還有人說是,”

“停,”宋臨晚打住了七七,她已經自動腦補出了那兩人被剝皮抽筋,血流而亡的場景。

她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她是不是應該逃婚,至少死的不會那麼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