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剛蒙蒙亮,攝政王府門口的馬匹就已經準備就緒。
謝尋盯著多出來的馬車,臉上晦暗不明。
宋臨晚一身月藍色窄袖長裙,頭發簡單上挽,打扮的倒是很簡單,可行李卻一點也不少,兩大箱子行李被搬上了馬車。
宋臨晚發現謝尋臉色不對,在思考自己哪裡又惹到他了,沒有說話。
“你要坐馬車?”
宋臨晚不可思議的看著謝尋,“難不成我們要走著去?”
“……”
謝尋拉了一下握在手裡的韁繩,棗紅色的馬隨即長嘶一聲,宋臨晚嚇的躲在晴綠身後。
謝尋頗為無語,他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宋臨晚,宋臨晚父母皆是武將,她竟然怕。
宋臨晚還怕謝尋不明白,特地解釋,“王爺,我不會騎馬。”
謝尋沉眉看著她,沒有接話。
宋臨晚以為自己有機會不去南溪了,她繼續說到,“王爺若是覺得麻煩,王爺可以把我留在府內,你們快馬加鞭的趕去南溪。免得誤了要事。”
謝尋捏著韁繩,故意為難宋臨晚,“為何不是王妃你學會騎馬,和本王一起快馬加鞭的趕往南溪。”
宋臨晚僵了一下,謝尋比她還異想天開,她好言好語的誇張解釋到,“王爺,我再努力,沒有一年半載也學不會。”
謝尋一下子想到了宋臨晚那越學越差的畫技,默認讓她坐馬車。
宋臨晚鬆了一口氣,搭著晴綠的手爬上了馬車。
唯一令宋臨晚慶幸的就是,謝尋選擇了騎馬,沒有和她共坐馬車,要不然那才叫坐立難安,可是現在她坐在馬車上也不是很好受。
這次畢竟是有正事,馬車不可能像她之前出門那樣慢慢悠悠的走。
宋臨晚選的馬車已經是非常平穩的了,她出門前還讓人加了軟褥,後麵靠的地方也加了軟墊,可還是被顛的不太舒服。
午時,謝尋終於下令讓眾人停下來休息半個時辰,宋臨晚靠在馬車上,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謝尋走過去,嫌棄的問道,“你坐個馬車怎麼比騎馬還累。”
晴綠替宋臨晚拿了軟墊,宋臨晚沒骨頭似的滑坐下去,言簡意賅的回答道,“顛。”
謝尋難得好心,“沒出過遠門?”
宋臨晚搖了搖頭,謝尋遞了乾餅給宋臨晚,宋臨晚無精打采的接過去,過了半晌,她突然反應過來,“王爺,這是午膳?”
謝尋點了點頭,宋臨晚就把乾糧還給了他,“我不吃這個,它那麼硬,我怕牙疼。”
謝尋忍著把餅仍在宋臨晚臉上的衝動,想著到南溪宋臨晚還有用處,儘量善意的問道,“王妃,你牙齒是瓷的嗎?一碰就碎。”
宋臨晚本來滿臉嫌棄,一抬頭,又變成了委屈滿臉,“王爺,我千辛萬苦陪著你前往南溪,你竟然連口吃的都不給我,還出言諷刺我。”
宋臨晚說完,掩麵裝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都不炸眨的盯著謝尋。
王府的侍衛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有意無意的朝著這邊看。
謝尋袖子甩在身後,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就不該帶上宋臨晚。
謝尋按下火氣,叫來了晴綠,“你去給王妃做些吃食。”
晴綠愣了一下,“王爺,我不會。”
謝尋看向一旁的宋臨晚,宋臨晚低下頭,並不看他。整個人仿佛在說,我不要吃乾糧,不要吃不要吃你們要是不給我做,我就在這裡坐到天荒地老。
謝尋撫了撫胸口,叫來喻林,對著宋臨晚說道,“你們帶了些什麼,讓喻林去做。”
宋臨晚喜上眉梢,“晴綠,我們都帶了些什麼。”
晴綠尷尬了一下,拉過宋臨晚,“王妃,我們什麼吃的都沒帶。”
宋臨晚不可思議的愣在了原處,沒想到臨門一腳了都會功敗垂成,她攻克了最難攻克的,卻敗給了自己。
謝尋抱著胳膊,好笑到,“王妃,這次可是你自己不帶的。”
謝尋把手裡的餅重新扔給宋臨晚,“王妃,你今日那金貴的牙怕是保不住了。”
宋臨晚茫然接住餅,十分的不甘心的看著眼前這個乾癟癟的東西,氣的直跺腳。
可是此時她的肚子咕嚕了一下,宋臨晚隻能委屈自己金貴的牙去啃著硬邦邦的餅,啃得整個臉都嘟了起來,活像隻受氣的小鬆鼠。
宋臨晚整個人氣的倒抽氣,謝尋看熱鬨看的不亦樂乎。
宋臨晚委屈巴巴的吃了半晌,謝尋怕她噎著,遞了一壺水給宋臨晚,自己也順帶灌了一大口。
宋臨晚好不容易終於把餅咽了下去,急忙接過謝尋的水,匆忙喝了一口,水還未下喉,就被她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