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宋臨晚歡天喜地的答應到。
晴綠突然有一種她家王妃就等著她說這句話的錯覺。
宋臨晚這下放下了窗簾,手指捏著佛珠,想剛才的對話。
那小孩子說的打架應該是指流民同官兵打起來了。
他能溜進來,說明鬨事的流民不在少數,至少,能和中縣的士兵相匹敵。
那謝尋會做什麼?調兵把流民當做叛賊一股腦全部殺了嗎?
宋臨晚不敢再想,隻能寄希望於慕長川,師兄,你可千萬得拿到糧食,隻要拿到糧食,什麼事情都能解決。
若是沒有,這南溪,將成為亂葬崗。
宋臨晚回客房胡思亂想了一通,發現自己無能為力。她懶得糾結,倒頭就睡,這世上憂國憂民的人那麼多,不缺她一個。
宋臨晚一直睡到了申時三刻,極大程度緩解了這半月的車馬勞頓。
晴綠見宋臨晚終於醒來,心裡謝天謝地,急忙替宋臨晚梳妝。
宋臨晚偏頭問,“王爺回了嗎?”
晴綠現在替宋臨晚梳妝的手藝早已經熟練了,除了第一次外,基本沒有再弄疼宋臨晚,她回答到,“還未。”
晴綠替宋臨晚插了一直金色珠花,繼續說道,“慕侍郎來找過王妃。”
宋臨晚語氣驚訝,“師兄來過?”隨後吩咐到,“晴綠,派人去請師兄,我想問他一些事情。”
慕長川到時,宋臨晚正好收拾妥當。
慕長川一臉鄭重,明顯是有事情要和宋臨晚說,他警惕的看了一眼晴綠,欲言又止。
宋臨晚始終相信,有鎮西軍在,謝尋不可能置南溪於不顧,隻是可能會殘暴點,她覺得晴綠在場並無不妥。
“慕師兄,下午有何收獲。”宋臨晚開門見山的問。
慕長川一聽,眉頭直皺,“南溪的糧倉裡,沒有一顆糧食。”
“什麼!”宋臨晚都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
南溪七縣均是平原,又靠河道,土地肥沃,這些年來,雖然一直在供應鎮西軍的軍糧,但是朝廷也給他們免了八成稅收,年年豐收,根本不可能入不敷出。
慕長川同宋臨晚對視一眼,南溪這水,真的深。
慕長川即使不情願,可是他心裡明白,如今這局麵,能破局的就隻有謝尋手裡的兵權,“師妹,你覺得王爺有多大可能同我一起去查這些糧食的去處?”
宋臨晚脫口而出,“基本不可能。”
慕長川皺眉,還想說什麼。
可惜,謝尋恰巧這個時候回來了,他立馬不說話,沒再繼續追問。
謝尋看到慕長川,言語間並不歡迎,“宋相的高徒來找我家王妃做什麼!”
宋臨晚搶先回答,“王爺,師兄去看了南溪糧倉,發現裡麵沒有糧食,來向王爺請教該怎麼辦?”
謝尋眯了一下眼睛,看向慕長川,“慕侍郎,是這樣的嗎?”
慕長川自然不想像謝尋服軟,可是他有事找謝尋,隻能順著宋臨晚的話點頭。
宋臨晚繼續問道,“王爺,你說這些糧食去哪裡了?憑空蒸發了嗎?”
宋臨晚自己不想思考,直接把問題拋給了謝尋。
可惜,謝尋絲毫不接宋臨晚的話,“王妃,你這麼聰明,慢慢想,一定會想到的。”
宋臨晚瞧著絲毫不接招的謝尋,就很氣,她才不想思考呢?乾嘛又把問題丟給她。
宋臨晚繼續說道,“王爺,你就稍稍提醒我一下。”
謝尋說道,“本王知道有個地方,一定有慕侍郎想要的東西,能不能拿到,就看慕侍郎的本事了。”
慕長川陪同謝尋和宋臨晚,一起來到了劉府。
京都裡的劉府祖宅依山傍水,南溪裡的劉府富貴滔天,延綿千裡的宅院彰顯著劉府的權勢滔天。
慕長川自己乘坐一輛馬車,謝尋同宋臨晚共乘馬車。
劉府與滿江樓都在城西,宋臨晚已經對這條街喪失了新鮮感。
半個月的路程,把宋臨晚對謝尋的抗拒縮小了許多,至少現在已經不覺得局促了。
謝尋隨著宋臨晚的目光看向外麵,“王妃,你從小跟著宋相耳濡目染,可知道劉家的曆史。”
宋臨晚收回目光,謝尋既然問,就是料定她知道,她有條不紊的回答,“梁朝開國時,孫,田,劉,馬四家因護駕有功,梁武帝特賞賜四家良田萬畝,四家由此發家,兩百年來逐漸壯大。”
宋臨晚說道這裡,又看了謝尋一眼,謝尋接過她的話,“孫家因為謀逆一事,被本王滅族。”
謝尋嘴角挑了一下,語氣吊兒郎當,“能滅了孫家,本王還真是功德無量。”
宋臨晚繼續說道,“剩下的三家,除了劉家官任尚書外,其他兩家基本上已經淡出京都,近些年,很少被人提及。”
謝尋的手指抵著長凳,“宋相這就教的不對了,怎麼最關鍵的秘辛不告訴王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