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尋回到景園,景園一如往常的安靜,仆役低頭做事,侍衛儘忠職守。
謝尋卻總覺得不太對勁,這樣的景園似乎太過安靜了,安靜的讓他不太習慣。
謝尋在院子裡站了半晌,才進了屋子。
宋臨晚終於回到了瑤園,她可想念自己的床了,她一把撲在床上,翻了個身,向晴綠問道,“王爺晚上要吃什麼?”
宋臨晚問完,才意識到他們已經回了攝政王府,謝尋沒必要同她一起用飯。
宋臨晚搖了搖頭,剛剛的喜悅被衝淡了許多。
攝政王府的夜晚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宋臨晚和謝尋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晴綠已經著手開始幫宋臨晚準備劉府赴宴時該穿的衣服。
晴綠把自己選出來的十幾套衣服擺放到宋臨晚麵前。
宋臨晚左瞧瞧,右看看,頗有些心不在焉,還是覺得手裡的話本有趣。
喔,這話本還是在南溪時晴綠幫她買來的。
晴綠對自己選出來的衣服都不滿意,她有些頭疼的問到,“王妃,要不你自己選一套。”
宋臨晚左手撐著腦袋,“我覺得你選的都挺好,你挑一套我明天穿就行。”
“不行的,王妃,”晴綠激動的說到,她認真的替宋臨晚科普目前的形勢,“明天是你第一次以攝政王妃的身份在朝中官員的家眷麵前出來,你必須得豔壓群芳。”
宋臨晚放下話本,認認真真的考慮了一下晴綠的話,“朝廷官員?我還以為劉府明日就邀請了我和王爺呢?他們這個時候大操大辦是不是不太好?”
宋臨晚算著南溪劉府被滅門不過一個月,劉澤這樣,會不會太過薄情寡義了。
晴綠坐在一旁,告訴宋臨晚她知道的事情,“劉府反叛一事一出,劉尚書在殿門外整整跪了三天,若不是朝中官員求情,說不定皇上早就下旨賜死了。”
宋臨晚手指摩擦著話本,這朝廷官員不僅不落井下石,反而求情,真的是有趣。
那她可明白劉府這封請帖的用意了。劉府是想借這封請帖,向京都眾人表示,謝尋同他並無芥蒂。這件事上要宣揚出去,那可不得眾多的官員家屬見證。
晴綠見宋臨晚悟了,急忙趁熱打鐵,“王妃,所以明日你一定要精心打扮。”
宋臨晚放下筆,坐到梳妝鏡麵前,仔細瞧了瞧自己的臉,疑惑的問到,“我還不能豔壓群芳嗎?”
晴綠再次替宋臨晚分析,“王妃,你知道以前王爺有多招蜂引蝶嗎?”
“他這麼凶,他那些蜂啊蝶啊早就被他自己給拍死在了攝政王外,我有什麼可擔心的。”宋臨晚可一點不帶擔心的,又拿起話本想要繼續看。
晴綠隻能再次說到,“王妃說的是以前,可是自從你嫁進王府後,風向就開始轉變了。現在你們從南溪回來,王爺立下大功,外麵又盛傳你們兩人夫妻恩愛。有些人的心思又在蠢蠢欲動。”
宋臨晚靠在椅子上,“我和王爺既然夫妻恩愛,她們有什麼可蠢蠢欲動的?不是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她們這樣,是會被雷劈的。”
晴綠聽的啞口無言,她倒是沒有看出來,王妃還十分信神。
晴綠不甘心,她辛辛苦苦打聽半天,不是為了讓自家王妃擺爛,“王妃,你明日隻需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可以事半功倍,豈不是很好。”
宋臨晚十分為難的考慮了一下晴綠的提議,最後十分不情願的妥協了,“我覺得晴綠你說的非常對,我明天不僅要豔壓群芳,還一定讓她們全部都自行慚愧,可不能讓她們給我找麻煩。”
宋臨晚這次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晴綠選的衣服,最後指向一件款式最為簡單的,“就選這件,越是簡單,越來襯托出我清水出芙蓉。”
晴綠一臉黑線,她懷疑自家王妃根本沒有聽進去她的建議,還是自己替她選來的比較靠譜。
謝尋破天荒的到瑤園來用晚膳,可是十分不巧,宋臨晚剛吃過晚飯。
此刻,她和謝尋坐在椅子上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
晴綠替兩人斟了茶就急忙退下。
謝尋乾咳了一下,“王妃,其他夫人都會等夫君一同用膳的。”
宋臨晚喝了一口茶水,十分無辜的說到,“王爺,我要是等你用膳,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堆白骨了。”
謝尋望著宋臨晚不說話,桃花眼不溫柔也不淩厲,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壓迫感十足。
宋臨晚不管他,連喝了一盞茶,謝尋依然沒有離開的打算。
宋臨晚心裡歎氣,王爺就是王爺,餓著肚子還這麼沉得住氣,她隻能妥協了。“王爺,那我讓廚房把送去景園的晚膳送到瑤園給你用膳?”
謝尋反問,“王妃你不陪本王吃。”
宋臨晚椅子往後一退,“王爺,我剛剛才用完,我吃不下了。”
謝尋抬起手,終於不敲桌子了,宋臨晚正準備叫人,謝尋又說到,“可惜本王定了方齋的素食,王妃是無福消受了。”
宋臨晚咽了一下口水,立馬說到,“王爺,我覺得我們既然是夫妻,我理應陪你去吃。我們是坐馬車過去還是讓方齋送到王府來。”
謝尋起身說到,“我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