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說完,看了謝尋一眼,“王妃照王府的飲食是沒有問題,但是王妃日常調理的藥還找之前的大夫拿。”
謝尋看了眼喻林,吩咐道,“去查一查王妃之前常用的大夫。”
謝尋低頭看著宋臨晚,惹怒不發,有上一次的教訓,他不至於這麼莽撞。
然後謝尋連請了三個禦醫替宋臨晚把脈,結果結論大同小異。
謝尋簡直是被氣笑了,什麼不能吃偏偏就愛吃什麼,在南溪時,那蝦和蟹,宋臨晚就沒有斷過。
他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宋臨晚,簡直想把她拖起來打一頓。
可是現在宋臨晚一張小臉從慘白燒的通紅,額頭又高高腫起,嘴唇發白,整個人痛的縮成一小團,他也隻能把火窩在心裡。
禾綠把剛煎好的藥端上來,謝尋扶起宋臨晚,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宋臨晚睡著了倒是一點也不彆扭,自然的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靠著,還蹭了蹭,謝尋扶著她的頭,不讓她亂動。
謝尋接過藥碗,舀了勺藥放到宋臨晚嘴邊,低聲說道,“喝藥。”
宋臨晚鼻子動了動,轉頭避開了謝尋送過來的勺。
謝尋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總算知道宋臨晚為何對自己生病一事閉口不言了。
謝尋又轉個方向把勺子轉了個方向,遞到宋臨晚嘴邊,拿出僅有的耐心說道,“快喝。”
宋臨晚還是一臉不情願的轉頭。
謝尋把勺子放回碗裡,一手固定宋臨晚的頭,一手拿著藥碗遞到宋臨晚嘴邊,“王妃,你要是再不喝,本王隻能灌了。”
宋臨晚的小臉皺成了川字,整個就是一個不情願,可到底這次沒敢再把頭轉開,謝尋慢慢的喂進去一半。
宋臨晚的鼻子都苦的皺了起來,然後無論謝尋威逼利誘,說什麼也不張嘴了。
謝尋盯了宋臨晚半晌,很是想直接灌進去,可是看到宋臨晚那緊皺的小臉,苦的都快哭出來,還是一時心慈手軟,放過了宋臨晚。
謝尋伸手探了一下宋臨晚的溫度,依然沒有任何退燒的跡象。
秦之蓮按照宋臨晚的吩咐,雨停後拿著佛珠手串到了相府。
相府門口的侍衛一看是宋臨晚的手串,急忙派人向在刑部宋瀾稟報。
宋瀾回相府時,秦之蓮已經被七七請到正堂等候。
宋瀾這幾日查巫蠱之事查的焦頭爛額,可就在剛才,慕長川上書說南溪水患另有蹊蹺。
據慕長川所說,南溪之所以突發水患,是因為南溪上遊的大壩決堤,而決堤之處正在靜州。
可之前靜州沒有一點風聲傳出。
皇上剛剛下旨給三公主和田守明賜婚,靜州就出了問題,宋瀾不得不懷疑這是謝尋的栽贓嫁禍。
若是巫蠱之案能早日查明,他就能親自前往靜州調查,若不然人選隻能是謝尋,到時候田家估計得步劉家的後塵了。
宋瀾在聽到有人手裡有證據後,急忙匆匆往回趕。
秦之蓮一看到宋瀾,急忙跪下,聲音忍淚說到,“還請相爺為小女子的主家做主。”
七七急忙扶起秦之蓮,“秦姑娘放心,我家相爺一定公正執法的。”
宋瀾坐下,頭上的白發又增添了許多,可身姿依然挺拔,“秦姑娘,不知你手裡有何證據。”
秦之蓮垂頭沒有接話,神情正在掙紮。
宋瀾凝神,“秦姑娘,有話儘可直說。”
秦之蓮的眼淚含在眼睛裡,小心的問到,“相爺真的會給小女子做主?”
宋瀾點了點頭,七七在一旁幫腔,“秦姑娘放心,不管是誰,我家相爺一定會為秦家做主的。”
秦之蓮又重新跪在地上,從袖子拿出一封信,“相爺,這是馬家同先帝的密函。”
宋瀾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尖利了起來,緊緊的盯著秦之蓮手中的密函,雙手撐著椅子,遲遲沒有接過去。
七七即使什麼也不懂,也察覺了事情的嚴重。她手裡握著宋臨晚的佛珠手串,也隨著宋瀾的目光看向那封密函。
秦之蓮跪著不動,宋瀾半晌後,終於起身,足下如有千金,一步一步走的極為緩慢,他拿過密函,沒有拆開,也沒有說話。
秦之蓮俯身頭磕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為了秦家,粉身碎骨,之蓮也心甘情願。”
宋瀾緊緊捏著手裡的密函,這靜州他應當是去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