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晚磨磨蹭蹭的收拾好,等到禾綠領著周大夫見她時,已經接近午時了。
宋臨晚遠遠就看到了兩人,覺得這大夫有點眼熟,等到大夫走進,她眯了一下眼睛問到,“周大夫,怎麼是你?”
此時宋臨晚可沒有重見故人的喜悅,心裡滿是疑惑。
周大夫行禮後說到,“王妃,王爺特意請我過來的。”
宋臨晚警惕的看著周大夫,又想起了謝尋早上說的算賬,她心裡一驚,看向周大夫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王爺特意請的?王府裡的大夫不是已經替我開了藥嗎?”
周大夫點了點頭,“王爺特意讓我再給你強調一次你有哪些忌口和禁忌。”
宋臨晚皺了一下眉,安慰自己,不會的,謝尋一定是口誤,絕對不是這件事。
周大夫替宋臨晚把了脈,叮囑到,“王妃,你之後必須按照醫囑嚴格用藥,等風寒好了之後,調補的藥必須三日喝一次,一年後身體就會大好。”
宋臨晚聽的一臉生無可奈,點了點頭,讓人把周大夫送出了王府。
午膳時,宋臨晚發現謝尋已經讓人改了食譜,所有與蝦和蟹的菜譜全都沒有了,她更是欲哭無淚。
譚城從昏迷中醒過來,就有人送來了兩根手指,血已經結痂,白布被染紅了一片。
譚城望著斷指,被嚇得心膽俱裂,他聲音抖著說,“這是什麼?”
獄卒回答到,“譚家兩位公子的手指。”
譚城急忙爬到手指麵前,目眥具裂,“王爺這是要絕了我譚家的後。”
獄卒說道,“王爺說了,譚大人要是不招,每日砍一根手指送給譚大人。滿打滿算,譚大人還可以慢慢考慮半旬有餘。”
譚城手抖的撿起斷指,“謝尋為什麼要這麼做?自從他入朝以來,我同他無冤無仇,先是我女兒,現在是我兒子。”
獄卒好心提醒到,“譚大人,王爺娶了宋相的孫女,宋相撬不開你的口,王爺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以免宋相被皇帝追責。”
譚城拿著斷指發抖,不再說一言。
風劃過海棠樹,一陣陣的涼意襲來。
宋臨晚把寢衣緊緊的係好,還讓人禾綠再拿出了一床絲綢被,她今晚一定要離謝尋遠遠的。電流劃過全身,抬不起一點力氣的感覺太可怕了,簡直都不是她自己了。
禾綠把宋臨晚睡前喝的藥端了上來,房間裡瞬間彌漫著藥的苦味,宋臨晚捏著鼻子,滿臉都寫著拒絕。
禾綠這還是第一次哄人喝藥,“王妃,我聽人說一口悶,拒絕不苦。”
宋臨晚搖頭,甕聲甕氣的說,“禾綠,你要不喝一碗試試,感受一下什麼叫回味無窮。”
禾綠繼續勸說,“王妃,你遲早都是要喝的,長痛不如短痛。”
宋臨晚搖頭,“我緩緩,緩緩。”
謝尋推門時,藥的苦味撲麵而來,宋臨晚拿著青瓷小勺,一遍又一遍的攪拌著,就是不喝。
禾綠看到謝尋,急忙行禮,謝尋語氣有點飄逸,不像往日那麼沉著,“王妃還未喝藥。”
禾綠點頭,“已經熱了三次了。”
宋臨晚怕謝尋采取暴力,急忙接話,“我過會兒就喝。”
謝尋點頭,示意禾綠下去。
謝尋走進宋臨晚,宋臨晚今日的寢衣把脖子以下遮的嚴嚴實實的。
謝尋腳步有些不穩,雙手撐在宋臨晚的椅子上,手裡玩著宋臨晚的頭發,也不說話。
兩人之間氣氛有些焦灼,從鏡子裡看,簡直是曖昧到了極點,宋臨晚隻要轉頭,就能落儘謝尋的懷裡。
宋臨晚熬不住這曖昧的氣氛,率先說到,“王爺,你先沐浴,我一會兒就喝。”
謝尋低低的嗯了一聲,宋臨晚這才問到了謝尋身上的酒味,這酒就像新婚之夜那酒的味道,極其霸道。
宋臨晚反射性的立馬雙手抱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戒備的說到,“王爺,你已經罰過我了,不能出爾反爾。”
謝尋的眼神不那麼清明,他半眯著眼睛,遊離的看著宋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