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給皇宮添了一絲寂寥,一個身形狼狽的人敲開了皇宮的大門。
梁光帝聽到太監稟報後,看了一眼一左一右坐著的兩人。
宋瀾察覺異常,聲音停下,眉毛不經意間皺了一下,“皇上,出什麼事了?”
梁光帝左手壓著龍案說到,“三公主從田家回來了。”
謝尋長腿一伸,十分悠閒的靠在雕花的紫檀木上,手指點著扶手,“宋相才建議本王前往靜州,三公主就匆匆趕回,莫不是夫妻情深,感應到了田家有難。”
梁光帝的臉色頗為難看,對謝尋的調侃不置一詞。
宋瀾察覺事情不對,急忙說到,“皇上,若攝政王真的不能前往靜州,老臣會儘快料理了手上的事情,前往靜州調查南溪水患一事。”
謝尋挑眉,嘴角挑起好看的幅度,看起來卻異常危險,“宋相,譚城可是招了當時是劉澤指使他嫁禍秦貴妃的,你準備什麼時候抄劉府,本王還想著助你一臂之力。”
宋瀾凝眉,謝尋審譚城的手段他聽說了,譚城縱然是同劉府有勾結,可也罪不至死,謝尋這樣簡直是致律法於不顧。
宋瀾沉聲說道,“劉澤的罪自有刑部處理,不勞王爺費心。”
謝尋收回打量的目光,“本王還以為宋相這麼著急讓本王前往靜州,是想等本王離開,好疑罪從無。”
宋瀾的心思被猜中一半,他是想等謝尋離開再處理劉澤,南溪之事,他們是鞭長莫及,可若是在京都再讓謝尋無法無天,皇帝的威信將被謝尋徹底壓製,“攝政王,本相從不徇私。”
謝尋眼睛完成一個懷疑的弧度,明顯的不相信。
梁光帝一半的心思還在梁茜身上,聽到兩人你來我往,頗有些頭疼,他說到,“今日時辰不早了,靜州同劉府的事情,明日再議。”
宋瀾倒是起身行禮告辭,可謝尋仍然坐在椅子上不動。
梁光帝壓下不滿,“攝政王。”
謝尋慢條斯理的站起來,“公主新婚本王都來不及準備賀禮,本王相同皇上一起去看公主,若是公主有什麼心願,本王一定幫她實現。”
宋瀾被謝尋一番話絆住了腳步,他臉色有些冷,提醒到,“王爺,你同公主都各自成家了,不宜再有牽連。”
謝尋吊兒郎當的說到,“宋相若是擔心,可以同本王一起前往。”
“荒唐。”宋瀾被氣得匆匆離場。
梁光帝還未走進,就聽到一陣陣的碎瓷聲傳來,謝尋“嘖嘖”兩聲,眼裡儘是鄙夷。
梁光帝半晌後才說到,“王爺,朕記得你之前一直都會送三妹生辰禮,這次為何落下了。”
梁光帝明顯感覺到了謝尋對梁茜的態度發生了改變,當時寫下賜婚聖旨時,他已經準備好了被謝尋刁難的準備,誰知謝尋告假不上朝,整個大婚流程進行的順順利利。
謝尋先在禦書房內說那番話,梁光帝還以為謝尋是因為吃醋才不送賀禮,現在看來多半是說辭。
謝尋抬眼,“皇上,您每年生辰,臣也是備了禮物的。”
梁光帝咳嗽兩下,又不能反駁。
宮女見到他們,急忙行禮,梁光帝示意他們不要出聲,就站在門外聽著梁茜在裡麵聲嘶力竭的大罵,“田守明,你不得好死,本公主要讓你像條狗一樣跪在地上求本公主。”
“皇兄人呢,怎麼還不來,要不是當初他要棒打鴛鴦,本公主怎麼淪落到被一個臣子欺辱。”
梁光帝本想等梁茜情緒平複,不曾想梁茜對前塵往事記恨如此之深,還當著謝尋的麵被捅出來,他臉上瞬間就掛不住了,一腳踢開了房門。
謝尋快速後退一步,避開了視線,並不抬頭看房門內。
梁光帝見眼前的場景,瞬間氣的青筋直冒,立馬讓人把房門關上,他氣的指尖直抖,“放肆。”
房門裡麵梁茜的衣服被撕的亂七八糟的,兩條胳膊完全露在外麵,小半身露出大腿,胳膊和腿上痕跡明顯,不僅僅是捏出來的,吻痕也清晰可見,嘴唇還腫著,一副事後的樣子。
梁茜聽到外麵的動靜後,聲音立馬小了下來。
梁光帝牙齒都快咬碎了,半響才記起還有一個外人,他醞釀好語言看向謝尋,隻見謝尋低著頭,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看著樣子是完全沒有見到梁茜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梁光帝瞬間安心,“公主今日怕是不能見攝政王了。”
謝尋倒是難得的好說話,“那臣先應下,來日方長。”
謝尋說完,轉身離開,梁光帝叫住了他,“攝政王,你和三妹真的,”
謝尋轉身,抬起食指放在唇上,梁光帝立馬住口,“皇上,臣很早之前就說過,臣不會喜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