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力狂甩尾巴,回應他的話。
鹿缺情不自禁地眼眶濕潤,一顆快垂死到沒有生氣的心,終於又充滿希望地跳動起來。
在籠子前站了幾分鐘,終於回過神,鹿缺這才轉身看向江聿風,鄭重地問:“你到底想做什麼?想讓我認罪嗎?還是想利用我對付黑金蜥?”
他真的很懵,不如直接問。之前他可以不問,但現在喜力被他抓住,鹿缺必須問清楚。
江聿風不回答,手插在褲袋裡朝他走。
走到鹿缺跟前停下,垂眼看著他的臉,對上他充滿憤怒和警惕的眼睛說:“你還沒意識到你右臉頰上的假疤痕掉了嗎?”
鹿缺一愣,這才趕緊伸手摸自己的臉。臉頰光滑,根本沒有那道假刀疤。沒錯,那條刀疤是假的。
鹿缺也是在一次洗澡時才發現端倪,他不知道原主為什麼要弄一道假刀疤在自己臉上,但無疑這是個省心省事的好辦法。鹿缺決定繼續沿用,在舊假疤痕開始發皺後趕緊換了一道新的貼上。莫名地,有這道疤痕在心裡要踏實得多。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臉上貼疤痕不違反任何律法吧?”
江聿風點點頭,“嗯,是不違反任何律法。”
“那你提這事乾什麼?”鹿缺警惕地反問。
江聿風認真地看著他的臉,忽然伸手攬過他的腰往自己身上帶,猛然將他貼到自己身上。
對上鹿缺驚恐納悶的眼睛,江聿風嘴角微揚又迅速收回,一字一句清楚地說:“我看上你這張臉了,要麼做我的情人,要麼……做黑金蜥殺人案的替死鬼,二選一。”
說完放開他,表情認真,眼神篤定,絕不像開玩笑。
鹿缺震驚地看著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在安保局對自己做的事,那覆蓋在嘴唇上蹂藺的觸感……
本能地後退,鹿缺驚恐地看著江聿風,不過才第二次見麵這個人居然就做出這種事,他是個變態吧?
背貼在鐵籠上,鹿缺的腳有點發軟,孤立無援,逃無可逃,他心裡的確發悚。側頭瞥到籠子裡似乎很想出來的喜力,鹿缺的心緩緩往下沉,無法自救,又如何救朋友?
江聿風有點尷尬,主要是沒想到把他嚇成這樣,伸手撩了撩額前的碎發,退一步說:“你不用馬上回答我,我現在有事要去安保局,晚上才回來,你可以好好想想晚上再回答我。”
鹿缺低著頭不發一言,仿佛已心如死灰。
江聿風轉身離開。
下樓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直到所有聲音消失鹿缺才回過神,深吸一口氣,鹿缺轉身看向籠子裡的喜力。
仿佛讀懂他眼中的傷痛,喜力一對金色大眼睛擔憂地盯著他。
看到這眼神,鹿缺心裡愧疚又難受,開口說:“對不起,我真沒用,還要你來擔心我。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喜力提起右前爪覆蓋在籠子上。
鹿缺笑笑,伸出食指穿過籠洞觸摸他的爪心。明明是冰冷的觸感,此時卻讓心底升起一股暖流,一瞬間,鹿缺莫名地感動到想哭。沒有了親人疼愛,想不到居然被動物疼愛了。
“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出去,讓你儘快和孩子們團聚。”
鹿缺知道,江聿風所說的好好想想晚上再回答根本毫無意義,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和機會。人被他軟禁,軟肋被他拿住,威逼利誘齊上陣。還能說“不”?
這個人的手段真不是柯文景那樣的小男生能比,居然不知不覺就掉入他的陷阱中。
鹿缺下樓回到房間,拿過手機摁亮,看到消息提示閃動,點開。
陌生號碼:鹿缺,我是柯文景,你在哪裡?
陌生號碼:你不是被安保局挾持了?你回我一聲,我馬上讓大哥來救你!
陌生號碼:鹿缺,你快回我話,你現在在哪裡???
陌生號碼:彆害怕,快接我電話,有什麼事儘管跟我說,我一定能幫你,相信我!相信我們夜狼家族的強大!
……
鹿缺看著柯文景發來的數條消息,頭痛扶額。他真不覺得江聿風會怕夜狼家族,要知道,江家才是這個世界的第一大家族。
再說,就算能借用柯文景的家世背景逃脫江聿風的魔爪,接下來呢?又掉進柯家的魔爪?
鹿缺撫上自己的臉,這張臉真有那麼吸引男人嗎?
前世,這張臉也是被人盯上,之後,意想不到的意外接踵而至,媽媽為了救自己,暴露多年的臥底身份,被殘忍殺害。
爸爸也被連累暗殺。
隻剩鹿缺一個人,揣著手雷與海森威同歸於儘。
卻沒想到,他竟然又睜開了眼睛,變成了另外一個鹿缺。
相同的姓名,相同的長相,卻又是另一個人。
這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