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後座,鹿缺盯著江聿風的後腦勺,暗暗發誓一定要給喜力和圖圖報仇。
一瞬間,腦中閃過多種同歸於儘的報仇方式,比如:衝上去搶奪方向盤讓車毀人亡;或者拿手機直擊他後腦勺;還有,用背包套住他的腦袋讓車子失控撞毀……
鹿缺看向窗外,車子還在城市道路上行駛,以防傷及無辜,鹿缺決定等車行駛到無人的路段再動手。
卻沒注意到駕駛位上的人已將他的細微表情儘收眼底。
突然,江聿風背後升起一道透明阻隔板,將前座和後座隔成兩室。
玻璃又厚又結實,似乎是防彈玻璃。
鹿缺傻眼了,這混蛋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會讀心術嗎?
江聿風看到他的表情暗笑。
鹿缺懊惱握拳,不得不暫時放棄報複計劃,怒視江聿風,鹿缺決定再找下一次機會。總之,喜力和圖圖的仇,他一定會報!
沮喪地低頭坐著,鹿缺發呆地看著已經變黑的手機屏幕。連唯一的黑金蜥朋友也死了,為什麼親人和朋友都悉數離自己而去?自己就這麼不配擁有一點幸福嗎?
終於,車子停下。
車門打開,江聿風的聲音響起,“到了,下車吧。”
鹿缺萬念俱灰,一聲不吭,垂著眼拿上背包下車。
走下車,鹿缺將背包挎到右肩上,一抬頭就愣了,這是哪裡?
眼前的建築根本不是安保局,而好像是一棟彆墅。因為車子此時就停在房前平地上。
兩層樓的小彆墅,占地起碼七八百平,小樓四周有綠油油的草坪,小型花園,單獨修建的車庫,泳池,籃球場,外圍修建圍牆。圍牆上還有安全電網。
“這是什麼地方?”鹿缺納悶地問。
“我的房子。”
鹿缺更懵了,站在原地不動,“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江聿風一臉理所當然地說:“在醫院的時候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你肋骨斷了,醫生建議休養一段時間。怎麼,難道你想去安保局休養?”
鹿缺咬著嘴唇,一臉為難,“我當然不想安保局,不過,我還在上學我可以回學院休養吧。”
“回學院?你不會已經忘了你還牽扯到命案吧?”
鹿缺啞口無言,可還是覺得哪裡沒對,想了想突然看向他問:“難道所有牽扯到案子但又需要休養的人,你都會帶到你的彆墅休養?”
江聿風左手閒適地插在褲袋裡,抬眼思索,思索片刻說:“可惜了,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因為,迄今為止,我隻碰到你一例這種情況,走吧。怎麼,還瞧不起我的彆墅嗎?”
鹿缺看著他徑直朝大門走的背影,無奈地呼一口氣,隻有跟上。
走進客廳,寬敞明亮,一整片牆的落地窗光線非常足。廳裡一塵不染,收拾得乾乾淨淨。
鹿缺局促地站在廳中央,實在搞不懂這人葫蘆裡到底埋的是什麼藥。他從沒聽說過警察把嫌疑犯帶家裡休養的事,瘋了不成。
可偏偏,眼前這個男人就這麼做了,鹿缺此時真是滿頭問號。
江聿風停下腳步看向他,“我先帶你去你房間看看吧,在二樓,走吧。”
鹿缺已經無言以對,隻有跟著他上樓。
走出樓口,右拐第三道門,江聿風把門打開。
“進來吧,這間就是你的房間。”
鹿缺慢吞吞地走進門,房間裝修簡潔溫馨,落地窗、小陽台、單人床、單人休閒沙發、小圓桌、煙灰缸、小花瓶,出奇地符合鹿缺的喜好,連深棕色的雙層窗簾鹿缺都很滿意。
轉頭看向他,“你們安保局對嫌疑人都這麼好嗎?”
江聿風忍住不笑,“如果你覺得這樣的待遇很好,那就算好吧。衣櫃裡有睡衣,都是沒人穿過的,你可以隨意使用。隔壁是我的衣帽間,你可以去挑選衣服和鞋子。等會兒下樓我帶你認識胡伯,他負責管理我這裡,你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他說。”
鹿缺滿頭問號,無奈地點點頭。
“對了,還要帶你看一樣東西,跟我來吧,相信你看到會高興的。”江聿風說,說著朝門口走。
鹿缺已經對他無可奈何,隻有跟著走。
一起爬樓梯到樓頂。
走出樓口,往右拐,一個鐵籠出現,鹿缺一怔,驚訝地看到裡麵有一隻黑金蜥。
黑金蜥看到他立即用頭撞擊籠子。
鹿缺回過神,試探地喊:“喜力?”
黑金蜥焦急地在籠子裡打轉,試圖從鐵網洞中鑽出來。
此時鹿缺已經顧不得太多,匆匆朝籠子走。走到籠子前仔細看了黑金蜥片刻,突然抓住籠子高興地喊:“喜力!你是喜力!太好了,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