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光芒中,鹿缺看著他陌生的臉,心裡隻覺荒唐。
轉眼看向夜色,嘲笑道:“那江隊長的鐘愛真隨便。”
“隨便嗎?難道你不相信一見鐘情?”
江聿風理所當然地說,其實他還沒說,不僅僅是一見鐘情,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吻定情。
在發現按斷他的肋骨還沒能讓他蘇醒後,江聿風心裡一瞬間真的萬念俱灰。決定死馬當活馬醫,捧著他的臉做人工呼吸。
卻突然發現他的嘴唇好軟,好甜,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觸感。像果凍一般的嘴唇,飽滿Q彈,柔嫩甜美,讓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吞進肚子裡。
江聿風拚命控製自己的理智抬起頭,居然又看到臉頰上的疤痕掀起了一角。他伸手捏住那一角緩緩撕扯,竟將它揭了下來。
於是,那張臉再沒了一點瑕疵,如碧如玉,完美無缺渾然天成。然而,如此美麗的人竟然馬上就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一瞬間,江聿風心裡說不出的悲傷。忍不住再次捧起他的臉,絕望地實施人工呼吸……最後,絕望地親吻。
鹿缺懶得聽他的鬼話。
回憶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似乎應該算安保局審訊室裡。
那時候他心臟病發作,雙目緊閉不省人事,睜開眼後也是痛苦難受,哪裡足以讓他一見鐘情?
果然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鹿缺嘀咕:“還不如說是見色起意。”
手臂被人一帶,鹿缺猝不及防被江聿風拉到懷裡從後麵抱住。
“放開我!”鹿缺反感地掙紮。
“不想再斷一根肋骨就彆亂動。”
江聿風在他耳邊說,溫熱的鼻息打在鹿缺耳朵上,鹿缺厭惡地偏過頭。
臉頰被親了親,江聿風的聲音在耳邊曖昧地響起,“想讓我在這裡吻你還是……回屋去再吻?”
“你!放開我!”
“不想明天去接喜力的蛋寶寶了嗎?”
一句話,讓鹿缺瞬間泄了氣,停止掙紮。
江聿風唇角揚了揚,忽然又在他耳邊說:“沒想到,連擁抱的感覺都這麼好。走吧,氣溫有些涼了,我們回屋去慢慢溫存。”
鹿缺厭惡地瞪他,站在原地不動。
江聿風拉他走,拉了拉發現他不配合,立馬威脅說:“如果你乖乖配合,我今晚就隻吻你,不做彆的事。反之,你應該知道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鹿缺咬咬牙,心裡大罵一聲“混蛋!”,轉身怒匆匆地朝客廳大門走去。
江聿風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笑,這脾氣果然夠倔,不過,怎麼反而覺得更可愛呢。
鹿缺匆匆回屋,進門立馬將門關上反鎖,不是說自己很能嗎,有本事就把門砸爛吧。
坐到單人沙發上,鹿缺拿過手機玩,打算不管江聿風說什麼都不給他開門。
門外傳來扶手扭動的聲音,緊接著是敲門聲,喊聲。
鹿缺充耳不聞,就當是條狗在叫,乾脆打開音樂,還把音量調到最大。狗東西,擅長威脅人是吧,偏不給你發揮的機會!
大約十分鐘過去,鹿缺看向門,沒有一點動靜,似乎走了。
調低手機音量仔細聽,的確沒有聲音,鹿缺不禁鬆一口氣,有一種總算躲過一劫的感覺。
在房間裡玩了一會兒手機,鹿缺百無聊賴,躺到床上。
門外始終沒有動靜,鹿缺也漸漸放鬆了警惕,躺在床上迷迷糊糊。
然而,正當他昏昏欲睡時,門鎖忽然“嗒”一聲,門被推開,一個身影走進來,還隨手把門關上了。
鹿缺腦袋還在迷糊,睡眼惺忪地看去,來人好像正是江聿風那個混蛋,身穿睡袍,嘴角輕佻含笑,已經站到床邊。
鹿缺不可思議地閉眼搖搖腦袋,再睜開眼看到的居然還是江聿風,趕忙從床上撐起來。
剛準備下床就被人從側麵抱住,觸感太過真實,讓鹿缺瞬間醒了,震驚地看向他:“你怎麼進來的?”
江聿風看到他滿頭問號的可愛表情,朝窗戶抬抬下巴,“從窗戶爬進來的。”
鹿缺一臉鬱悶,後悔忘了鎖窗戶。
江聿風盯著他精美如畫的臉,渾身血液瞬間沸騰。那唇的滋味,嘗過後就像中毒,這兩天想得他撓心撓肺。今晚不再好好吃個夠,他怎麼睡得著?
先不說他這個彆墅全智能設計,門窗水電都儘在他掌控,退一步就算不受他控製,不能強行拆掉?
在他家裡還想阻止他,絕沒這種可能。
臉湊到他耳邊,江聿風氣息熱烈地低聲說:“我剛才說了,如果你乖乖配合,我就隻吻你不做彆的事,很明顯,你沒把我的話當回事,所以……”
“不要!你乾什麼?把手拿………嗯……嗯嗯……你……放開……我嗯……”
人被抱起來擱在大腿上,斜倚在懷裡。脖子靠在對方右臂彎裡,隻能被迫仰起頭。
同時,江聿風的左手緊緊抓住鹿缺的右手貼在他腰部,托著他的一小部分後背,不準他的手和身體動彈。
兩張臉一上一下近在咫尺,江聿風隻有微微側頭就能壓迫性地親吻他。
鹿缺隻能像個孩子似的被禁錮在懷裡任憑他施為。此時才明白所謂的“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並不是隨便說說。對方真要動手,他根本逃不掉。
再加上,他的肋骨斷了,稍微用力胸口就痛。
鹿缺莫名委屈,淚水浸出,打濕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