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食爆炸的聲音在耳朵裡此起彼伏,整個人仿佛被扔進了糖果的世界。
鹿缺戴著耳塞玩遊戲,一眼都沒有去看角鬥場的激烈比賽,連觀眾席爆發的歡呼聲都想辦法隔絕。
江聿風則坐在觀賽窗口前,表情冷漠地看著台上的廝殺。幾次回頭看休息沙發上的人,又默默地收回眼神,腦中又一次回蕩“整整五百封情書,每封八百字,粉紅和藍色的信紙”,默默地呼一口氣。
如此深刻的感情,能比得過嗎?
賽場上,黑金蜥警惕地盯著布卟,以防他的襲擊。
觀眾席鴉雀無聲,大多數人沉默的原因是不知道是該給誰加油。場上兩方,一邊是食人惡魔,一邊是罪惡犯罪分子。
給食人惡魔加油?
給犯罪分子加油?
都不合適啊。
主辦方內室,蠡衍也站在觀賽窗口看著場上的比賽。剛才,他已經迅速了解到此事的前因後果,才知道居然與鹿缺有關。
心裡憤怒又酸澀,憤怒的是場上這個男生居然這樣謀害鹿缺,真是死不足惜;酸澀的是江聿風為了給鹿缺報仇居然做到這種地步。
如果換作彆的情敵,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出手,拿出各種手段擊敗對方。偏偏,這個人是江聿風。
是他視作親哥哥的人,對他恩重如山的人。
沒有江聿風,就不會有今日的蠡衍。
當然,他不會玩手段去搶人,但如果鹿缺愛的依然是藍鈞,蠡衍相信,江聿風肯定會放手成全。他們相識多年,他絕對相信自己的這點判斷力。
所以,如今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讓鹿缺想起藍鈞。
兩個男人,冷漠地看著角鬥場上布卟被黑金蜥咬得慘叫連連。
事實上,布卟是否能躲過黑金蜥,完全可以被掌控。比如,如果想要人贏,隻需要在黑金蜥上場前喂飽它,甚至強行給它胃中灌入食物。
一隻胃被塞得快爆炸的黑金蜥,行動遲緩,連嘴都不想張開,又怎麼咬人?
反之,一隻被餓了一天一夜的黑金蜥,看到再強壯的人都會奮不顧身地撲上去咬。而今天布卟的麵對的,就是一隻半飽狀態的黑金蜥。
正符合江聿風的要求,不讓罪犯慘死,也不讓他全身而退。
一隻半飽狀態的黑金蜥,在試探到布卟的底線後開始攻擊。
在咬傷布卟後把他當玩物玩耍。
無奈布卟實在太弱,十分鐘後就在疼痛和恐懼中昏死過去。
角鬥場的工作人員上場,將黑金蜥攔回籠子裡,將布卟抬下去。行刑到此算結束,而布卟最後是死是活,自然由官方說了算。
江聿風收回眼神,轉頭看向還戴著耳機玩遊戲的人,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伸手取下他的耳機,“結束了,可以回家了。”
鹿缺立即取下另外一邊耳機,把東西放包裡:“好,走吧。”
江聿風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牽起他的手一起出門。
剛打開門就看到蠡衍。
視線直直落在鹿缺身上,蠡衍遲疑了片刻說:“小鹿,能把你的手機號留給我嗎,我有些東西想要發給你看。”
江聿風皺眉。
蠡衍繼續挖牆角,“你一定會感興趣。”
鹿缺看江聿風沒說什麼,隻有報上自己的號碼。
等蠡衍記下,鹿缺還是提醒他說:“我對人蜥大戰之類的不感興趣,如果是這些東西蠡老板就不用發給我了。”
“嗯,你放心,沒有這些東西,都是一些……一些美好的回憶。”
江聿風一把抓住蠡衍的肩膀把他扯近,湊到他耳邊說:“還是兄弟嗎?”
蠡衍嘴角微揚,“哥,你不是害怕公平競爭的人吧?”
江聿風冷笑點頭,“行,儘管放馬過來。”
蠡衍笑得一臉陽光和煦,“能與哥一戰是我的榮幸。”
鹿缺鄙視地瞅兩人,有什麼話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嗎,兩個大男人還說悄悄話。
走出斬金角鬥場大門,跨上車。
鹿缺拉過安全帶綁上,還是忍不住說:“你跟那個蠡衍很熟嗎,他口口聲聲喊你哥,他是你弟弟?表弟?”
江聿風看向他反問:“怎麼,你對蠡衍好奇嗎?寶貝,問你一個問題,在你看來,我跟他誰更有魅力?”
鹿缺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麼會這麼問,想著正好趁機打擊他,假裝思索了一下說:“蠡老板年輕有為,麵帶笑容讓人如沐春風,說話做事謙和有禮,感覺性格應該也很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