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驗結果出來了,這個護士要給鹿缺用的根本不是維持生命用的人體白蛋白,而是能讓生體機能迅速衰竭的毒藥。
江聿風親自審問護士,護士招供,藥是一個陌生男人給她的,承諾隻要事情辦成就給她百萬回報,對方甚至已經預付了一半定金。
護士一時貪念,決定鋌而走險。
“好險,幸虧隊長你及時發現。”寒冷後怕地說。
鹿缺已經昏迷不醒,再輸些毒藥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江聿風眼神淩厲,暗暗咬牙,鹿缺都已經這樣了他們還不放過,實在太過惡毒。這些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上午十點半,一名戴眼鏡的高個男人來到病房。
他身著筆挺的定製黑色西服套裝,眼睛炯炯有神,主動伸手跟江聿風握手說:“對不起老同學,有點事耽誤了一下。”
“沒關係,來得及,大不了讓他多睡一會兒。”江聿風故作輕鬆地說。
這人叫康唯,是江聿風在刑偵學院的同學,主修犯罪心理學,在心理研究方麵首屈一指。江聿風半夜失眠,想來想去決定讓他來想想辦法。
康唯自然也知道了鹿缺的事,轉頭看向病床上的男孩。
單單睡顏都讓人如同看見天使,暗暗感歎確實是極品,難怪把榮恩家族繼承人迷成這樣。
“周醫生說他一心求死,給了大腦潛意識的強烈暗示,所以也許我們說什麼他可能都不會聽見,也沒有感知。但是我不相信,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會失去這些直覺,隻是,我不知道要怎麼說怎麼做才能把他喚醒。”江聿風無力地說。
康唯點點頭,“你的分析也有道理,潛意識的暗示和反抗的確能讓人可能暫時失去五感,但一個健康的身體也不是意識能控製的。也許他大多數時候沒有對外界的感知,但某些時候應該也是可以感知的,比如早上人最清醒的時段。”
江聿風的想法被專業人士肯定,不禁有些激動,忙問:“那我要怎麼做呢?”
“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儘可能抓住他意識蘇醒的時候打開他的心結。這樣吧,你跟我說說他的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如此絕望?”
江聿風無奈歎氣,如實說:“具體是因為什麼原因我真的不清楚,昨天中午他突然心臟病發作,之後就變成了這樣。我讓下屬調取他昏倒前後的監控,那時候正是二皇子來我辦公室說一點事,他在看到二皇子後表情突然發生激烈的變化,驚恐,無措。但我敢肯定,他在這之前根本不認識二皇子,甚至沒見過他。”
康唯仔細聽完說:“那這樣,我們先假設,假設他曾經遇到過一個跟二皇子長得很像的人,並且因為這個人有過非常絕望的經曆。”
江聿風點頭,“有這個可能。”
“現在,你再仔細回憶一下,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某個瞬間非常絕望地提過一些事情,比如提到這件事的時候突然情緒失控,非常難受、自責、恐懼、絕望。”
江聿風趕緊仔細回想,其實鹿缺大多數時候情緒還是比較穩定的,他第一次失控是在審訊室。當時是因為追問他黑金蜥的事,他突然就情緒激動昏倒,所以也可以說,黑金蜥對他來說是一個刺激點。
但是他這次不願醒來肯定不是因為黑金蜥。
看他想不起來,康唯提示說:“讓他深感內疚的肯定是與他最親近的人,比如,他的父母……”
“我想起來了!”
江聿風突然叫起來,“有一次他突然跟我說,他可能是個不祥的人,他身邊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他害死了自己的爸爸媽媽。”
江聿風心痛地看向鹿缺,“傻瓜,你怎麼會這麼想,就算他們因為你遭遇了不測,他們在天有靈也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他的心結應該就是這個。”康唯基本可以肯定。
找出心結,康唯立即幫江聿風製定喚醒計劃。包括身體按摩恢複機能,讓他觸碰自己的寵物,調整身體的生物鐘等。
同時,在鹿缺意識蘇醒的時候告訴他,他試圖用這種方法逃避是錯的,他的做法正在讓江聿風遭受跟他一樣的遭遇。
如此忙碌一天,隻可惜鹿缺還是沒有醒來。但江聿風有信心,自己一定能做到。
傍晚,江德臻站在窗前,手裡捏著兩個文玩核桃,表情冰冷地看著夜色。
他身後,保鏢孟柱如實彙報說:“三少爺從那孩子進醫院後就一直守著,至今一步沒踏出過病房門。毒藥的事被他識破了,不過也沒讓人追究。那孩子至今仍昏迷,說是一心求死。”
“他本來就該死。”江德臻冷冷地說。
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到椅子上坐下,“他最好就這麼死掉,否則,就算他活過來我也要取他性命。”
孟柱無奈地看老爺子,實在不敢相信從小關係那麼好的爺孫倆,會鬨成這樣。三少爺明顯對那孩子如珍如寶,而老爺子卻是無論如何都容不下那孩子。一旦老爺子讓那孩子出事,三少爺還能回來嗎?
與此同時,納森宮,海森威也在等著鹿缺的消息。
下屬艾力走進來,“森殿,人還沒有醒來。另外,夜狼家族同意加入我們。”
坐在辦公桌前的海森威麵色微冷,“江聿風就這點本事嗎,連個昏迷的人都救不醒。嗯,你再暗示一下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