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手邊的手機傳進多條信息，是聞然然發來的。

［關祈，你還好嗎？我先暫時不計較你不告訴我視頻裡發生的事了，但你得告訴我她們是誰，我去給你報仇！我非得找人揍她們一頓！］

［你下午怎麼沒來學校？］

［聽說你爸爸來學校了，隔壁班的同學說，你爸爸還……打了你，你沒有事吧？我很擔心你。］

關祈現在沒有力氣一個字一個字地去解釋，索性直接給她撥了電話過去。

她打開了擴音，把手機丟在床邊。

那邊很快接起，聲音帶著急切：“關祈！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關祈的聲音聽著有氣無力，“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下午都沒有來學校。你如果擔心學校裡有人議論你的話，我可以讓……”

“我要轉學了。”

聞然然錯愕，拔高音量：“啊？轉學？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爸讓我轉就轉了，我也不想因為那個視頻被全校師生矚目，換一個安靜的環境，或許還可以更益於我專注學習。”

“轉學不就是逃跑嗎？那視頻裡的人你不打算追究了嗎？你就這麼算了？不行，你不能就這麼放過她們！”

“然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也過去了很久，而且……我有其他的原因，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好，就算你有其他的原因。但關祈，發生這樣的事，你是不是真的從來沒有把我當成過朋友？”

聞然然一改往日活潑的語氣，話語中明顯帶著失落和難過。

“不是的。”關祈否認道。

她隻是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從小到大遇到什麼事情都自己解決。

“可是關祈，我一直以來都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我有煩惱，有傷心的苦惱的事都會告訴你。我不想隻當能和你分享快樂的朋友。”

“對不起。”

“我原諒你了。但沒有下一次了，你如若再遇上像這樣的麻煩，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不知道！即便我能力有限幫不上多大的忙，但我可以幫你想主意啊，可以多一個人幫你出頭啊。實在不行還可以叫上我哥幫忙，你知道的，我哥那人什麼事都能解決。”

關祈想到什麼，提著心問聞然然：“然然，你沒有把我的事情告訴你哥吧？”

“還沒有告訴，怎麼了？他不能知道嗎？”

關祈和她打商量：“然然，你可以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哥嗎？”

她不解道：“為什麼？”

“這件事情在我這裡已經過去了，何況這個不雅視頻，我不想……讓他看到和知道。”

在那個視頻裡，她雖沒有被人扒光衣服，但那樣難堪的畫麵，誰會想讓喜歡的人看到。

自卑如她，本就天壤之彆的兩人，她隻要一想到他看到這個視頻，她就覺得自己還能再卑微到塵埃裡。

“好，我答應你，不告訴他。”

聞然然又接著傷心道：“可是關祈，我舍不得你轉學。”

關祈安慰她：“我們又不是不能見麵了，還有一個學期就畢業了，你到時可以來澍市上高中啊，還有大學，我們都可以考同一所。”

“你說得對，而且我哥現在也在澍市那裡讀大學，到時放假了我可以去找我哥，就可以找你玩了。”

關祈笑道：“嗯。那現在你能原諒我了嗎？”

“我告訴你，我可不好哄，你必須請我喝奶茶。”

“好，等我明天去學校拿東西了，請你喝你最喜歡喝的。”

兩人又扯了其他的話題，通話通了半個多小時，等關祈終於把聞然然給哄好，她自己也有些犯困了。

她睡過去之前，還慶幸地想著，隻要聞舟恙不知道這件事就好，隻要他沒有看到那個視頻就好。

可關祈忘了，聞舟恙也是從佟市一中裡畢業出來的學生，即便他屏蔽了群沒有看群消息的習慣，即便視頻很快就被學校給處理了不讓傳播，但聞舟恙身邊也有很多從佟市一中出來的朋友。

被處理的視頻當時也被那些網速快的人，很快地保存了下來。

比如說，像劉逸這樣的衝浪達人。

劉逸在澍市上的是一所體育大學，那段時間他被教練抓去閉關訓練，是在一周後拿到手機才看到彆人給他傳的視頻。

他還以為誰他媽給他傳的有顏色的小片。

直到點開視頻之後，他當場爆了粗：“我艸！”

看清視頻裡麵的人之後，他神色凝重地關掉視頻，趕緊去找聞舟恙。

他想，聞舟恙要是看到了這視頻，估計得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