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與竹馬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1 / 2)

太陽像是要抓住八月的尾梢,儘情地綻放。陽光透過玻璃,屋內似被晶瑩剔透的水珠充盈,空明澄澈,一縷縷被分割的光線就像水的波紋,瞧著窗戶都懷疑上麵掛滿了飽滿的小水滴,但陽光又是那樣燦爛。

大好的天氣,溫菊拿起床頭的《簡愛》,搬著板凳,臨著窗台,將書放在腿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書頁裡,在其中流淌,而她的目光也在字裡行間中流轉。

在翻書間隙她抬頭望了眼窗外的景色,近處是大院的老樹垂下來的綠枝,葉子有些落了,多了些空隙,陽光在其中遊走,或透過薄薄的綠葉。稍遠處,是大院的一些鄰居。大抵是清晨的緣故,孩子們都還未起,倒是有些大人著急上班起得早,端著粥夾了點菜站在門口張望著,不時慨歎大好的陽光,琢磨著趕日頭曬個被子。

她又重低頭看書,讀到吉卜賽人算命的情節時,她實在是驚豔於這裡的文字。吉普賽人不是直言出自己分析的簡愛,而是一種以委婉美妙的文字描繪簡愛,猶如要摘一個人的麵紗,但卻隻是用手輕輕在麵紗邊緣的臉龐上撫弄,雖並未掀開,但一邊撫摸著一邊卻準確道出她的長相乃至戴麵紗的緣故。

溫菊不禁又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這才不舍的翻開下一頁,眼睛剛瞟到羅切斯特的名字,餘光就掃到了窗外的兩個人影。模模糊糊地瞧出是桑喬和元妹,兩人逆著光向她走來,手裡還艱難地推著什麼,他們再走近些,她便瞧清了,那是三輛單車!

他們兩人一人一手推著自己的單車,還要騰出一隻手一起推著中間那輛單車,兩個沒比單車高多少的人還有些吃力,走得緩慢,但看得出他們都很迫不及待。時不時地有一方加快速度,另一方還未察覺,便走得踉蹌,另一方便瞪一眼著急的那方,但下次雙方換個身份又上演一次,就這樣兩人不時瞪一眼對方,又急切地望一望溫菊。溫菊實是忍不住,捧著書,望著他們,樂得雙肩顫抖。

他們在門前的樹下停下了,元妹過於著急,一股腦的鬆開了手,手上的單車“乓”摔在了地上,她有些懊惱但隨即不顧,舉起手用力地向溫菊揮手,但也不敢大喊因為院子裡還有些人在夢鄉呢。桑喬看了溫菊一眼,表示無奈,又彎下腰將蘭妹丟下的單車扶起,倚靠在樹下,才對溫菊打手勢讓她出來玩。

溫菊一會想拋下書飛奔著去嘗試從未騎過的自行車,手都要把書放回床頭了,卻在合上書時隱約瞧見吉普賽人是羅切斯特先生假扮的,她又想快快回到簡愛的世界,她的眼睛幾乎就要黏在書頁上了。

溫菊抬頭看看兩個站在樹下的小人,蘭妹驅趕著腿下的蚊蟲,嘴裡嘟囔著,桑喬守在單車旁一手護著單車,一手扇著風,望著溫菊,與她抬起的眼神對視,她試圖用眼神示意她還想再看看書。但太遠桑喬看不清,卻通過她不時低下頭又戀戀不舍地抬頭猜到了她的意圖。

“走吧。我們先去騎會,溫菊還要再看看書。”桑喬對還在與腿上的蚊子大戰的周蘭元說。“啊?不行我們要一起去的。”聽到這話蘭元立馬抬起頭,頭上的碎發都被主人的快捷嚇了一跳還在空中一搖一搖。桑喬剛想解釋溫菊的習性和對書不同尋常的熱愛以說服蘭元時,卻眼瞧著這姑娘飛奔著跑到了溫菊的窗前,叩響了她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