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三年前那個叛國的丞相被羨國送回來了,馬上就要掉腦袋嘍。”
“唉,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許聞笙啊,是被羨國的貴妃偷偷綁了運回國的,羨國的國君還不知道呢,聽說他們兩個之間……”
說話的婦女長的臉寬肚圓,此時正使勁擠著臉上的肉,一邊發出“嘖嘖”的聲音。
周圍的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哦~”的起哄,一時間人群亂成一團。
中間又夾雜著幾個聲音:“他們不都是男的嗎?”
“兩個男人也可以……”
寧國皇宮。
閔晗嶼坐在龍椅上,俊俏的臉上滿是怒火,他看著下麵諫言的老臣:“陳卿,你的意思是認為朕會偏袒於許聞笙,輕饒了他叛國之罪?”
陳甲跪在大殿中央,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但想起陛下以前對許聞笙的依戀,還是堅持到道:“微臣不敢。隻是許聞笙此人叛國之事,實在是罪大惡極,如果不給全國百姓一個交代,恐怕難平眾怒啊,還請陛下三思。”
又有幾位跟風行事的小官也跟著跪下:“請陛下三思。”
右側隊伍前列,一個相貌俊美的青年忍不住發出一聲低笑,又拿折扇去捅身邊的男子:“你信不信,劉老頭馬上就要倒大黴了。”
沈季行站得離他遠了些,神情依舊冰冷:“管好你自己,不要妄議君上。”
果不其然,閔晗嶼大怒:“真是好一個百姓,好一個眾怒啊。什麼時候,你也來教朕做事了。”
“嘭”,一個茶盞隨聲落下,碎了一地。
“來人,給朕把他拖下去,明日金陵台前,責杖三十。”
滿室皆靜。
閔晗嶼平複了一下情緒,對下麵臉色發白的眾官說:“朕乏了,叛臣許聞笙之事,由政親自處理,定會給天下百姓一個滿意的答複,眾愛卿先行退朝吧。”
……
大牢門前。
閔晗嶼換了一身便衣,又令左右侍從退下,臉上還是不免出現了一絲複雜。
他想,有什麼好不忍心的,許聞笙叛國投敵,不知害死了多少年過的百姓,他自找的。
他該死。
但眼前,還是不由得浮現出當年那位公子陌如玉,含笑的俯身:“殿下,臣以後就是您的老師了。”
師徒七年,他教會自己何為詩書禮儀,家國大誌,告訴他“眾生為首,己為末”,也承諾過,終其一生,會一直伴於自己身旁。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先皇駕崩,寧國最為虛弱之時,依然叛逃羨國。隻是為了那黃金萬兩,無上之權,為什麼?
為什麼?!
不覺之間,已經走到了重犯所押之地,門口的守衛向他行禮:“陛下。”
他收斂了臉上的情緒,淡淡的說:“免禮。朕來看新押來的重刑犯許聞笙,前麵帶路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