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情況很不好。”醫師抬頭看了一眼閔晗嶼，目光裡有些掩不住的責備，“他的病症非常複雜，先是記憶受損失，識海混亂，應該是經曆過不止一次的搜魂，其次病人的精神力太強了，和搜魂能力臉碰撞，導致心智下降，而且又受到了外界的刺激，您……”

“皇弟。”

一個身影揭開簾子，大步走了進來。他和閔晗嶼生得極像，卻多了幾分兄長的沉穩和將軍的風沙氣息：“許聞笙在你這裡？他怎麼樣了？”

語氣裡的急切都快溢出來了。

閔晗嶼心下一頓，恭恭敬敬地回禮道：“皇兄。”

話音未落，閔泊堔已經湊到了病床前，立馬就看到了許聞笙蒼白如雪的臉，他的麵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轉身對弟弟指責道：“晗嶼，你對聞…許聞笙做了什麼？”

一天內被兩個人指責，何況還是為了一個叛臣。閔晗嶼就算是再好脾氣也忍不了了，何況他本身就不是溫和的性子，也懶得解釋：“皇兄說什麼呢。許聞笙叛國投敵，難道是朕指使的嗎，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與朕何乾？”

閔泊堔看上去很震驚，也有些失望，顯然沒想到他是這麼想的，嗬斥道：“晗嶼你說什麼胡話。”

“胡話？”

這下閔晗嶼是真的笑了：“皇兄，說胡話的怕是你吧。許聞笙三年前叛逃，將情報帶給羨國，不知害死寧國多少將士，耗費了多少錢財。朕非但沒有動許家一根毫毛，還重新提拔其兄許聞簫為丞相。現在他回來了，朕沒有把他千刀萬剮，施行於眾，還讓他療傷。你說朕還不夠寬容，我是不是應該把他供起來啊？

“你知道……”閔泊堔氣得臉色發青，語氣近乎憤怒的還想說什麼，卻突然止住了聲。

他看見床上的許聞笙突然睜開了眼睛，微不可察地在向他搖頭，神色卻很冷靜。

他還記得。

閔泊堔知道。

“皇兄，我知道您從前與許聞笙交情頗深，但此時他戴罪之身，恐怕衝撞了皇兄。皇兄不遠千裡從北境趕來，路上奔波數日想必十分辛苦，還是早日回府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