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許聞笙。
許聞笙看了當沒看見,站在一旁當木樁。
所謂兩耳不聞身邊事,一心隻當局外人。
當然閔晗嶼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劉大人覺得如何?”
“……”許聞笙麵無表情,“微臣榮幸至極。”
這種單純用來困人的陣法,一旦識彆出來就並不難破,隻需找到其中最薄弱的陣眼,用靈力擊破即可。
唯一有些麻煩的就是陣眼會偽裝成其他的東西,此處受寒氣所限,又不能外放精神力進行大規模探測,所以隻能靠肉眼去尋找。
人群四散。
許聞笙也表麵沒有異常的走在路上四處探望。
這種生死有關的大型修羅場,說完全自若當然是不可能的。
有一瞬間,他甚至想,要不就這樣走了吧。
可是比起害怕,更多的卻是莫名的複雜。
或許其中……
還有一絲他自己也未曾發覺,不願承認的慶幸。
慶幸哪怕天涯海角,死去活來,還能再逢心上人;慶幸自己欺君逃離,再難示真身的日子不會延續至死;也慶幸,世事難料,竟是又給了他一個與舊人往事和解的機會。
……
當然了,也隻是想想而已。
叛國之仇未消,再加上欺君,那小崽子還不得活活吃了他。
但是現在他還是有自信,閔晗嶼並沒有認出他。不然以那人一貫直來直去的脾性,現在自己已經不可能站在這裡了。
唉……嗯?
許聞笙停下腳步,看著地上一隻小小的毛球,對著他哆哆嗦嗦的,卻也不跑。
他被這副慫成球的模樣給逗笑了,掐斷了思緒俯下身去提小家夥的後頸。
那毛球的身體突然騰空,被惹怒似的掙紮起來,一對黑豆般的小眼睛憤怒地瞪著許聞笙。
等看清小家夥的樣子,許聞笙麵色一變,飛快的鬆手想甩開它。
不過已經晚了。
毛球一口咬在了他的手指上,齜著小尖牙很得意似的對他笑。
世上真的有織夢獸,許聞笙在昏迷前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