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弟 憑什麼因為師傅沒有……(1 / 2)

須臾山記事 老老鼠 1484 字 10個月前

我一直在外遊曆。

我已許久不曾回山看望師尊師兄他們。我不知道二師兄捅了多大的婁子。

師尊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我聽聞師尊已經死了。我是不相信的。可大師兄那訥訥愚鈍失魂落魄的樣子,總讓我覺得他們說的是真的。

我是山狐。林中野鬼與山上鶴仙之子。舍於聚義龜林中。那裡時常不見日光,如若晨曦穿破山霧,便是群魔亂舞也停歇,尋回生時對生命的敬意。凝結在空氣中的霧露變成了身上的淚與汗,晶瑩而純稚。那是惡鬼的誠,乞求著天神的秤,期望他可以稱稱他們靈魂的重量。惡中乞求著善,善裡何不隱藏著惡呢?

和尚們拋棄他們的袈裟,在世俗林裡快活。日後春秋大夢初醒,何必再說。

我幼時住的地方叫鶴壁,旁邊是世俗的快活林,也有人簡略的稱呼它叫世俗林。那裡人生百態悉具。喜怒瞋癡,我看著他們演。我看見一賭徒,他為人子哄著父母交與他錢財揮霍無度,任父母於饑荒中病死,為人夫為人父賣妻販子以籌賭資——他好該死。我見著有些妓女本是閨秀,我瞧著有些牢犯也原是書生。原來那禮義廉恥,賢良淑德,和傳道授業解惑學的四書五經六藝,都可以隨著七葷八素七情六欲穿腸而過——他們也甚是該死。是故千百年來,除了那些大徹大悟或是生前功德無量的孤魂野鬼,我是半個生人也未見。這個世界真是爛啊,幾百年了出不了一個好人。

我的師尊,從夜霧中走來,身旁妖魔鬼怪離開,鬼影重重不再。她帶著黎明的曙光朝我走來。

那時初遇,我的父母正置我於懷中爭執。他們各是一方大神,非這人世之人。

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從今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