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自打謝幕跟著許庭深走到後台,整個人都是暈的,好似臉頰上的溫度依舊還在。
許庭深也知道自己的行為過火了,怎麼能真的親上了去呢。
“哎。”這是許庭深歎的第六口氣。
喬佳佳正在給許庭深改妝,還有一場吉他表演壓軸:“班長,你乾嘛呢,哎呀哎呀的。”
“沒什麼,感覺自己像個混球。”許庭深沒精打采的,整個人都蔫了下來。
可喬佳佳不禁嘀咕道:“你不就是個混球嘛。”
安知夏吹乾頭發從換衣室出來,許庭深就跟失了腦子似的猛地起身,給喬佳佳嚇了一跳,好懸沒從椅子上翻過去。
“安安,你會看我的演出嗎?”許庭深支支吾吾半天沒找出合適的話題,愣是說了句廢話。
“嗯,當然了。”安知夏笑了笑,就朝台下的班級位置走去,實則她都要緊張死了,手掌心都是汗。
學校給參演人員都留了位置,安知夏坐在了第一排偏左,她還是有點私心,那個座位距離台上的許庭深最近。
燈光暗下,舞台靠左的圓台慢慢上升,一束昏黃集中的光束打在了許庭深的身上,白衣黑褲乾淨利落,襯得身形修長立挺。
許庭深坐在椅子上,長腿撐地斜挎著吉他,他的手骨節分明,微微屈起指尖輕刮了兩下琴弦,嘴角揚起是獨屬於少年人的肆意。
許庭深的眼尾很漂亮,大概是剛剛畫內眼線的時候戳紅了,顯得更加耀眼奪目,輕輕一瞥便落在了安知夏的雙眸中。
I am hopeless,i am helpless,i am not feeling like my best self.
是那首歌,在醫院裡聽過的安眠曲。
不過在現場,聲音清冷了許多,少了纏綿卻多了慵懶。
I donnot wanna be just adventure.
一曲結束,安知夏久久不能回神。
藝術節順利結束,喬佳佳想著開學這麼久,就著這次機會組織了一場聚會,就算慶祝節目完美落幕,兩位主角也自然沒有不去的道理。
但明天是許庭深的生日,安知夏想在零點送給他一件禮物,為了掩人耳目,正藏在書包的眾多練習冊當中。
可這下子算是泡湯了。
“點了四個鍋底,夠了嗎?”喬佳佳大聲喊道,這火鍋店實在是太吵了。
“肉!文藝委員!多點肉!”
“還有毛肚,蝦滑!”
安知夏抱緊了書包坐在了許庭深旁邊,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了?不高興?”許庭深輕聲道。
安知夏愣了愣,隻是搖搖頭:“一會你能跟我出去一下嗎?”
許庭深點點頭,順手用公筷幫安知夏撈了一些肉,彆看他麵上冷靜得很,其實他很慌。他害怕安知夏點破他的喜歡,至此連朋友都做不了。
不知不覺間,就喝了不少的酒,渾身都很熱,胃裡也燒得慌,在這嘈雜的環境當中尤顯煩躁。
許庭深找了個借口出了餐廳後門,吸了一口冷氣,大腦才清醒了一點,半蹲在路燈下,點了一顆煙。
黑夜中那點星火忽明忽暗,他動作嫻熟的吐出一口煙,他的心裡有點亂。
安知夏感覺到許庭深的情緒很不對,一杯接著一杯的往嘴裡灌酒,這都好半響了還沒回來,她就跟了出去。
許庭深見安知夏過來,匆忙扔掉煙頭一腳踩滅,神色比上課玩手機被抓還慌張。
“安安?你怎麼出來了。”
安知夏身後攥著一個盒子,此刻緊張的不行,愣愣的等著直到不遠的燈塔倒計時到達零點。
“生日快樂,許庭深。”
許庭深狠狠地鬆了一口氣,接下了盒子。
“可,你以後不要在抽煙了。”
“當然,沒有下回。”許庭深慌忙找補。
許庭深像個寶貝似的端著盒子,一路到回家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是一串很特彆的手鏈。
純黑色編織,串上了一顆黑色的耀石,散發著淡淡的香火味,倒像是寺廟中的東西。
許庭深愛不釋手,可翻了翻列表居然找不到人炫耀。
於是他還很幼稚的發了一條朋友圈,是張開手陽光透過指縫的照片,骨節分明,線條清晰,幽黑的手鏈襯得皮膚白皙。
許庭深也問過安知夏是哪裡來的,她也不說,隻是讓他一直帶著就好。
高二開學便是文理分班,三中有預分班的習慣,通常會提前收錄學生們的分班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