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阿深(1 / 2)

喜晴 長青彆枝 4891 字 10個月前

其他同學都死氣沉沉或是埋頭苦讀,就隻剩下許庭深和安知夏麵上歡喜的很。

高考當天兩人也隻覺得放鬆,定好了時間便坐上了出租車。

“高考的學生吧?”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問,“哎呀,我家孩子去年剛考完,真是不容易啊。”

司機也是健談得很,一路上嘴都沒停過:“一定要放輕鬆,心態可太重要了,我看你們兩個小娃倒是不緊張啊。”

“還行。”許庭深回了一句。

到了考場,司機也沒收費:“加油啊,兩個小娃!手都我牽了一路了吧!”

司機笑嗬嗬的開走了,留下兩人相視一笑。

班主任就站在考場不遠處,緊張的來回踱步,見兩人過來:“哎呀,怎麼來這麼晚,準考證,鉛筆,身份證都帶沒帶?”

“帶了,老班。”許庭深抬了抬手表,“這還有一個小時呢,哪裡就晚了?”

“哎呀。”老班不禁有些失笑,“你們兩個呀,加油!”

臨進考場,安知夏特意囑咐許庭深少喝水,將水杯放在地上,還有記得進去前上次廁所,交代完了才放心前往自己的考場。

經過安檢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將東西放在桌角,隻覺得平靜,她不知道這幾百天究竟是怎麼過來的,大概就是機械的做題改錯背誦。

幾次模擬下來,兩人的成績都很穩定,更不至於因為考試緊張而發揮失常,一切都要結束了。

監考老師開始宣讀考場紀律,安知夏就自動屏蔽了一切能夠乾擾她的聲音,這是從一次次的模擬考中鍛煉出來的。

精準的時間把控,大腦第一印象的答案,第二遍的不確定答案檢查,最後五分鐘。

鈴聲打響,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出門便見許庭深等在門口。

“你提前交卷了?”安知夏有點驚訝。

“沒有,我跑過來的。”許庭深笑了笑,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感覺全身都輕鬆了起來。

“餓死了,去附近吃個飯吧。”許庭深道。

“行,明天還有一場就結束了!”安知夏難得露出了興奮地神色,“庭深!還有一場!”

許庭深見安知夏高興他就跟著高興,兩人隨便點了份炒米粉,老板娘見是考生還送了一盤餃子。

附近不少店鋪都為考生專門準備了休息處,兩人順著這條街逛了逛,進了一家咖啡店,難得有這麼悠閒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的打擾。

數學理綜英語,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直到最後一科結束鈴聲響起,心裡一空,腦子裡漲呼呼的知識也在那一瞬間清空了。

也不知道男朋友考得怎麼樣?應該很不錯。

周遭擦肩而過的學生有和家長抱怨題目變態的,有對答案的,接著就能聽見有人哭了起來,無論是壓力太大終於釋放,還是未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再出了考場那一刻也就結束了。

安知夏不知道自己應該表現出什麼情緒,興奮還是不甘都沒有,這一百多天情緒的積壓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釋放,可她還是感覺很累。

未來嗎?隻要能和許庭深在一起就好了。

“安安!”許庭深興奮得要命。

人群中安知夏一身白衣捧著一束大大的向日葵,許庭深管不了那麼多了,幾步衝過去便把安知夏抱在懷裡。

安知夏反應很快,一把將向日葵扔在地上,反手抱住。

“怎麼想起買花了?”許庭深還挺意外。

“想給你買。”

安知夏徹底放鬆下來,席卷而來的困意,但她不想回家,也就跟著許庭深回了許媽媽那裡。

安知夏很困,昏暗的房間下給了她很大勇氣,難得撒嬌伸手拉住了許庭深的衣角:“彆走,陪陪我。”

“好。”許庭深本想去看看報考院校,可這麼一撒嬌他哪裡還走得動道,乾脆反手握住安知夏的手心搓了搓。

許庭深替她掖了掖被子,微微摩擦著安知夏的掌心,細細密密的傷疤,指尖明顯的寫字繭。

傷疤是為了反抗安爸爸留下的,而這繭子便是為了兩人的未來而留下的,說不心疼是假的,安知夏有多拚,隻有他知道。

頂著雙方的壓力,一夜接著一夜的熬,一遍又一遍的刷題,安知夏後期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經常淩晨幾點就在書桌上睡著了。

可安知夏就是這樣的人,她很柔軟可又是渾身的倔脾氣,她不會抱怨,更不會輕易放棄。

許庭深就這麼握著她的手,坐在床邊滿眼溫柔的望著,安知夏的手心很暖,甚至有點發燙。

許庭深心裡猛地一顫,輕輕地用手背貼上了她的額頭,燙的嚇人。

“安安,難受嗎?”許庭深輕聲道,翻箱倒櫃找到了一把電子體溫計,測了一下38度多。

安知夏不覺得難受,隻是腦袋很熱很脹,她隻想睡覺,可聽見許庭深的聲音又忍不住回應。

“還好,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安安,38度多了,我們去醫院好不好?”許庭深還是擔心。

“不好,吃藥吧。”安知夏生病後,就很喜歡撒嬌。

安知夏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病得很嚴重,可家裡沒有人,爸爸回來一趟也隻是說燒死她最好,所以很小她就會儘力照顧好自己,不讓自己這麼快死掉。

但現在有人在乎她,也有人會慣著她,所以她才能肆無忌憚的提要求。

“行,我去拿藥,但晚上要是還不好就去醫院掛點滴。”

許庭深聲音放得很低,溫柔低沉的聲線讓安知夏很有安全感。

許庭深從樓下回來,哄著安知夏起身把藥吃下去,隨後他愣了一會便去為時間擰了溫毛巾,搭在了她的額頭。

安知夏好像很久都沒有生過病了,隻有八歲那年一次,許庭深反倒有點生疏,不知道該怎麼對她好。

許庭深坐在床前,安知夏的臉微微泛紅,沒一會毛巾變得溫燙,他拿下又去衛生間拿涼水擰了下,還是不放心的測了下額頭溫度,37度多,還好溫度降下來了。

安知夏睡得很好,昏沉沉的腦袋也鬆快來了不少,但床邊守著的人忽然不見了,她有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