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陸墨年一無所獲地從花庭夜的房間出來,那廝不僅不記得那暗號是什麼意思,還纏著要陸墨年跟他一起睡覺,陸墨年用儘各種對付熊孩子的方法,哄了他半個時辰才得以脫身。
而蒼無厄這邊,小廝將餐盤拿回膳房後,他便躲在暗處觀察,半個時辰後,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膳房。
蒼無厄不動聲色地看著,那家夥在放臟盤子的木盆裡翻來覆去地找,等他終於找到那隻刻有暗號的餐盤,並將它塞進衣服裡準備帶走時,蒼無厄如鬼魅般出現,並一掌將那人拍暈,拎起來就走。
陸墨年回到房間時,蒼無厄也正好回來。
“蒼無兄你回來了,那邊情況如何?”
蒼無厄隨意地將手中拎著的人丟在地上,回道:“抓到一個家夥,等下可以跟白盟主一起審審他,花庭夜那邊如何?”
陸墨年搖搖頭:“一問三不知。”
蒼無厄踢了踢地上的男人,說道:“去找白盟主吧。”
執劍樓刑堂內,白不言聽完陸墨年的講述後,叫人將地上的男人潑醒。
冷水的刺激讓男人悠悠轉醒,一睜眼卻看到白不言正一臉肅穆地看著他,頓時嚇破了膽。
“莊莊莊……莊主……”
“你是膳房的夥計?叫什麼名字?”
“小……小的劉流,是膳房的洗碗工。”
“是何人指使你做出背主之事?”
“背……背主?”劉流似乎不明所以。
白不言見其一臉疑惑,將那個刻有暗號的盤子丟給他,問道:“是誰讓你半夜三更來找此物的?”
劉流看見盤子,眼神一顫,這細微的反應正好落在一旁觀察的陸墨年眼中,他靈機一動,將一枚黑色藥丸迅速塞進劉流嘴裡,正在分神的劉流還沒反應過來,便咕咚一聲將藥丸吞了下去。
陸墨年露出自以為很凶狠的表情,威脅道:“你剛剛吞下去的是十日斷腸丸,一刻鐘後若你還沒吃下解藥,便無藥可解,而後需經曆十天十夜肝腸寸斷的痛苦才會死去。我勸你乖乖地從實招來,否則,你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劉流的臉色當即就白了,他生性膽小懦弱又不聰明,否則也不會在山莊待了十年還隻是個洗碗工,本來他就因為乾壞事被捉到而汗流浹背,此時再被陸墨年這麼一嚇,瞬間什麼理智都沒了,隻會磕頭求饒。
“饒命……莊主饒命……公子饒命……”
陸墨年在劉流看不見的地方,露出得意的小表情,像隻偷腥成功的小狐狸,這樣的生動伶俐,映入蒼無厄的眸中,讓其不自覺地勾起了唇角。
“要不要這條命,就看你自己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隻要你老實交代,外公自然會留你一命。”陸墨年學著電視劇裡反派的語氣,再次開口道。
劉流一聽這話急忙開口道:“我說我說,是陳管事,他給了我一錠金子,讓我子時過後去將這個有記號的盤子偷出來,我……我一時財迷心竅就答應了,但我發誓我從未想過背叛主子!”
陸墨年:“他讓你偷這個盤子出來的理由是什麼?”
劉流:“他沒有明說,但是暗示了這件事跟陸管事有關,膳房的兩位管事一直麵和心不和,時常會做一些讓對方吃悶虧的事,我以為這次的事也是陳管事想要害陸管事才讓我做的,所以就沒有多問……”
陸墨年:……
所以,小說裡的背景板小炮灰,智商都這麼低的嗎?
見陸墨年的表情有些一言難儘,白不言接口問道:“他是如何暗示你的?有說讓你偷出此物後如何處理嗎?”
劉流繼續戰戰兢兢地回答:“陳管事召見我的時候,說了一句‘陸炳那家夥最近越發囂張了,真該給他點顏色瞧瞧’,我聽了以後就以為他讓我做的事是為了教訓陸管事,所以才……他讓我將盤子偷出來以後,帶去後山毀掉。”
而後白不言又問了一些問題,但劉流知道的也就這麼多,問來問去也沒有其它有用的信息,白不言隻好揮了揮手讓其離開:“看在你從實招來的份上饒你一命,但你立刻便離開執劍山莊,此生不得再踏入半步。”
“謝莊主饒命,謝莊主饒命,陸公子,那解藥……?”
陸墨年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給人家喂了“十日斷腸丸”,於是他又隨手掏出一粒黑色丸子,當做解藥丟給劉流。
劉流拿到“解藥”後,趕緊一口吞了下去,免得超過一刻鐘無藥可解,而後也不敢再多言,感激涕零地走了,雖然丟了飯碗,但好歹保住了一條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