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是他多年來的囚籠。
燕湘君眸子微動,闔眼不置一詞。
暖黃的燭光搖曳著,漸漸被黑暗吞噬。
拓跋逸擁著燕湘君,與他抵足而眠。
其實早年在曲泉至滄重十三城,他是見過燕湘君的。
少年人一襲青衫,外罩輕紗,灑灑如塵世仙,入了雙眼,亂了心弦。
那時的燕湘君怕是想不到,他隨手贈予的二兩碎銀,換來的是五年囚禁。
不,或許他知道。
畢竟他可是南陽燕家的家主,大夏的國師。
通曉萬事,而知天命。
拓跋逸緊了緊環在那人腰肢上的手,所以,這人合該是他的。
我見仙人著青衣。
……
春天的草原長著肥美的牧草,牛羊悠悠地啃著草,看著無憂的很,唯一擔心的便是何時被抓去烤了吃。
不過照未開化的牲畜而言,它們估計也不知曉自己的命運,如此最後一件憂愁也無。
“王,內部已肅清。”格達瓦右手成拳,放在自己的胸前道。
這是草原最高的禮節,是他們對於勇猛的勇士最大的敬意與尊崇。
而現在,他們的勇士清理內部,將帶著他們征戰草原之外,那片肥沃的土地。
那個富饒而美麗的地方。
沒有成群的牛羊和惡劣的氣候,不必為過冬而發愁。就像寒冬到來之後,族中不再有熬不過去的人。
那片土地有著數不儘的財富,有著世間最尊貴的權勢,最繁華的景象,也有著極致的貪欲。
而他們的首領將帶著他們,以鐵騎踏破城關,用鞭子抽打那些個中原貴族,讓他們製造出源源不斷的財富,供他們享用。
“準備準備,我們該去見個人了。”
經年不見,不知那人如何了。
聽聞五萬駐軍留守周置,想來是那人在等著他。
途巡城外的秀蘭花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