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江離的身子僵住了,似乎不知道她要乾什麼,隻是覺得那隻手異常的冷,黑暗中他的喉結不受控製的滾動著,他儘可能的想看清她此時的神情,可他隻看到了一團漆黑。
“彆走。”花涼說著話牙齒還在抖動,口中發出的虛弱的聲音,如同剛出生的咩咩叫的小羊羔,鑽的人心尖兒疼。
“孤,隻是想找店家多要一床被子...”魚江離沒察覺她的不自然,他隻是任由她拉著自己,他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彆走。”花涼貪戀著這種溫暖,似乎在低聲懇求他。
她的小手太涼了,魚江離感覺那種涼正順著他的手心,一點點蔓延到他身上,他有一絲的不忍,“孤很快就回來。”
花涼想到了老獄卒,那天他也說他很快就會回來,可等她見到他的時候,他的身子已經涼了,若是他回來的早一些,她絕對會護住他不讓他挨受棍棒落得淒慘下場,可她沒有護住他。
在這間陌生的屋子,他熟悉的隻有魚江離,她縮了縮自己的身子,小腹隱隱約約的疼,她也說不清對他的感情。
她對老獄卒的情感,全部不由的傾注到了魚江離身上,或許隻有這樣,她才能彌補那些愧疚吧,現如今隻有魚江離對她好。
魚江離順勢溫柔的蹲了下來,“孤不走。”他說著話摸了摸她的腦袋,而她的頭卻不似她的手一般而是滾燙著。
魚江離試了試自己的額頭,溫差有些大。
她著涼了?他低聲呢喃著,從身上掏出火折子劃亮,這才注意到她紅撲撲的臉,顯然燒了好久。
魚江離神色一凜,什麼禮儀規矩,這一刻他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他慌亂的抱起了她放到了那張小床上,回眸才見地上被褥浸染著鮮紅的血跡,她...來月事了。
她...魚江離明顯緊張了,他聽聞來月事會很疼,不能操勞...可他騎著馬讓她顛簸了一天,真、真的會很疼嗎?
魚江離望著床上的人掐算著日子,行程耽誤不得,馬鞍要多墊一些棉,更柔軟一些才好。
他從包袱中找了幾件自己的衣裳,墊在了她的身子底下,似乎這般便處理完了,緊接著又把地上的被子全部蓋到了花涼的身上。他本想去問店家要一碗薑湯,可她依然拉著他的手,他無法離開。
魚江離坐在床頭,他能感覺她的身子實在是太冷了,或許是因為洗澡受了涼,亦或許是冰天雪地的奔跑,讓她受了涼,總之千不該帶她出來。
被子裡的人一直在抖動,魚江離沒有了辦法,隻得把花涼往裡麵抱了抱,然後他掀開被子鑽進了進去,倘若她的動作大一些,他定會從床上掉下去。
而她卻軟軟的貼了過來,整個身子靠在他的身上,魚江離喊了一聲:“花涼?”
花涼並沒有應答,她似乎已經神誌不清了,隻一個勁的喊著疼,魚江離猶豫再三,還是把手放到了她的小腹上,果然不一會兒她的眉頭舒展開了。
魚江離閉上了眼睛,隻感覺自己的身子越發火熱,而她像是一隻青翠的樹蔓纏住了他,她甚至伸出手攬住了他的脖子,頭在他的胸前蹭來蹭去,他心內的似乎為她敞開了一條縫隙,呼吸變得越發急促了,如同黑暗中低吼的猛獸。
掙紮、欲望、獵物...
魚江離能感覺到她身上獨有的少女香氣,他側頭凝望她而她正麵對著自己,魚江離舔著下唇有些口渴,這一晚必將要變得異常漫長。
她是他的棋子,是他的爭權奪利的武器,哪怕他對她千般好說到底也不過是利用,而她竟這般毫無防備的貼著他,想來相處的日子不久她總是如此信任他 ,魚江離的心裡湧出一種異樣的情緒,他再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