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太好騙了,魚江離聽她這般說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垂下了長睫不再去看她,內心卻想著要把她看緊了,萬一彆人說兩句好話,她便被彆人騙跑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魚江離便和花涼收拾了行裝,陸白和墨色皆是魚江離身邊十分信任的人,自然是要隨行的。
魚江離本來準備了四匹馬,他卻疏忽了花涼並不會騎,等到他們三個人上了馬,花涼撲騰了半天幾次後還沒爬到馬背上,她眸子中多了幾許難堪,顯然花涼需要和他們其中一人共乘一匹。
魚江離一時犯了難,陸白和墨色似乎在看戲,場麵一度清冷極了,陸白見到花涼紅著臉立在那裡,竟友善的伸出了自己的手,他想讓花涼和他同乘一匹。
花涼先是看了一眼魚江離,隻等他點頭表示同意,然而他似乎望著她失神了。
唯獨墨色一句話不說,他比陸白年長三歲,敏銳是察覺了王爺與花涼之間的不自然,氣氛又冷了。
直到魚江離蹙著眉頭,目光緊盯著花涼道:“你想坐誰的馬?”
花涼聞聲瞅了瞅三人,目光撞到墨色的一瞬墨色已低了頭,花涼也察覺了氣氛的詭異,她盯著腳尖聲音細若蚊蠅:“都可...”
“都可?”魚江離重複著,一息後整張臉冷的如結了冰霜一般,他清了清嗓子道,“你坐孤這匹。”
陸白:“王爺,您身份高貴怎能...”
墨色:“你閉嘴,這是王爺的命令。”
陸白瞥見了墨色在眨眼,還在一個勁的問:“你眼睛怎麼了?”
墨色歎了一口氣,騎馬疾馳而去,氣氛在馬蹄子騰飛中熱了起來,陸白隻得騎著馬快速的跟了過去,“說你呢,你眼睛到底怎麼了?”
兩人越跑越遠...
魚江離從馬背上下來,本想把花涼抱上馬又覺得此舉不妥,他便立一旁將用膝蓋將她托上了馬鞍,之後才一甩衣袍英姿颯爽的跨上了馬,手抓著她前麵的韁繩,下巴蹭到了她的發頂有些酥癢。
“為何不坐孤的馬?”
他的聲音冷涼,冷不丁發問花涼顫了一下,他問她為何?
花涼不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了一陣,便順著陸白的話往下道:”...王爺身份尊貴,花涼不敢僭越。”
魚江離沒有察覺今日的他不可理喻,他還在不依不饒道:“若是拋去孤的身份花涼最想坐誰的馬?
魚江離的氣息縈繞在花涼的鼻尖,花涼的後背近乎貼在他的懷裡,她側著臉心怦怦直跳,甚至不敢亂動一下,隻得挺直了後背手摩挲著韁繩,她沉思後回道:“花涼想坐墨色的馬。”
誰知她剛說完話,身下的馬卻不安分起來,像是要與前麵的馬彙合,整個頭和前蹄上揚,差點把背上的人甩下去,被魚江離緊急勒住了繩子,花涼驚呼一聲徹底的跌進了魚江離的懷裡。
魚江離一手拉著繩子,一手扶著她的身子,語氣著急道:“你沒事吧?”
馬兒老實了,花涼才坐直了身子驚魂未定道:“王爺,花涼沒事。”
見她心緒平複,魚江離還在想著剛剛她的回答,為何偏偏是...墨色?
他似乎不好意思問出口,隻是心莫名的慌亂,即便他以前在戰場上也不曾這般,他不明白自己的怎麼了,他隻知她選了墨色。
花涼察覺出了魚江離的反常,然而她並不好意思說想與他同乘一匹馬,女孩子最擅長隱藏自己的小心思,隻是搪塞墨色的馬比較特彆,栗色的皮毛下頭上有一撮白毛,看著便讓人覺得有趣。
花涼的話音剛落,魚江離竟提速般的追上了墨色,懷裡的人隻得抓緊了他的胳膊,哪想魚江離追上他們的第一件事,便是跟墨色換馬...
三個人的馬皆是王府喂養,魚江離的馬是他的專屬坐騎,也是他最愛的一匹,連飼料都要比彆的馬吃得精良,從未給彆人騎過,墨色一頭霧水,見他的眼神異常堅定便把馬讓給了他。
這樣魚江離才心安的帶著花涼疾馳而去,他勾著嘴角有些得意,她說這匹馬很有趣。
魚江離快便把陸白和墨色甩在了身後,陸白和墨色並肩騎著馬,“咱們王爺今日甚是奇怪,阿墨你發現了沒...”
而墨色隻是讓他閉嘴,陸白便嘟囔著嘴巴,兩人緊跟著魚江離身後,快速的追了過去。
馬兒跑得很快,他們要在天黑的之前找到落腳點,魚江離的胳膊緊緊的環著花涼,花涼雖又驚又怕,可是她的發絲、衣裙在飄,這種自由如風的感覺讓她覺得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