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江離的喉結滾著,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危險?是他教的東西很難懂,還是她真的沒有任何防備之心,想到這裡他站了起來,或許應該讓她知道男女最大的不同!
花涼離開了魚江離的身子,誰知道他步步緊逼,她不知他為何陡然像變了一副麵孔,她隻得往後退去,直到無路可逃身子即將貼到冰冷的牆麵,被他伸手撈回了懷裡。
他眸中的驚濤駭浪映入她的瞳仁,“你還覺得孤說的是假話嗎?”
空間過於狹小,花涼躲不開他,此時他的胳膊正撐在牆壁上,她甚至不知道他要乾什麼,直到魚江離輕微的偏頭,懷中的人已經醉了一臉緋紅。
花涼試圖去推開他,可他紋絲不動,她徹底的慌了,他的臉近在咫尺,他的的鼻尖、他的唇...
花涼不敢細看,手再次被他抓住了,他把她抵在牆上卻一句話不說,隻是用眼睛打量著她的臉。
花涼隻覺得胸口喘不上氣,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雙腿打顫連逃的勇氣都沒了,緊接著她害怕的閉上了眼睛,若是他的吻落下來,她的心怕是會跑出胸腔,此時她又怕又驚。
對於喜歡的人,哪怕是對視也會慌忙避開視線,何況這般親密。
誰知道那個吻遲遲沒有落下,花涼不知道他在乾什麼,便偷偷的睜開了眼睛,才見魚江離正以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盯著她看,見她睜眼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了,她一慌忙用手捂住了臉,插翅難逃。
被他用腿攔住了去路,“孤隻想告訴你,你心裡想的事,必須等你成親以後才可以做。”
“花、花涼沒想那些...”
魚江離不依不饒,“沒想哪些?”
“啊?”花涼越發害羞了,她的舌頭似乎打了結,“就、就是、那些...”
魚江離笑了起來,整張臉妖孽的不像樣子,他越笑花涼越想逃,“若是以後有人傾慕花涼,花涼一定要記得孤說的話,若是那小子動手動腳,孤...便直接把他埋了。”
“至於更深的一方麵,孤畢竟是男子不方便講,孤會替你找一個宮內資深的教引嬤嬤來教導你,方便你熟悉宮內的情況。”
“宮內?王爺想送花涼入宮?”
魚江離毫不避諱,“是。”
花涼的心涼了,“所以王爺是因為這些,才不讓花涼接觸彆的男人的嗎?王爺想把花涼送給誰?這些東西花涼懂的,定不會因為彆人影響了自己的名聲,王爺滿意了嗎?”
“事成...孤會接你回來。”
“回來,回哪裡,王府嗎?王爺迫切的想送花涼離開,是想跟樂姑娘成親吧,王爺深謀遠慮顧全大局,花涼理解,可是花涼內心的天地很小,隻能裝下一個人。”
從遇見他,花涼的內心便隻能盛下他了,花涼說著話大顆的眼淚往下掉落,“倘若王爺不是出身宮廷,這裡麵可會多放進一個人。”她目不轉睛的凝視著魚江離的臉,手指著他的心口,見他不答,她已有了答案。
這趟南方之行魚江離和太守的話,花涼似乎明白了他的野心抱負,他心中裝的不可能隻是她一人。
倘若有選擇,被放棄的那個人一定是她,他的內心裝著天下的百姓,他不可能娶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子為妻,而她要替他入宮。
那座牢她以為她逃了出來,不曾想外麵的天地,僅一個門第之間她便跨不過。
花涼草草的擦掉了眼淚,踮起腳尖在魚江離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吻住了他的唇,她一點點的探索著,手環著他的長頸,臉上的淚掉沾濕了魚江離的衣襟,可她沒有停下來,她知道以後她再也沒有這種機會了。
而魚江離沒有推開她,他睜著眸子仔細的注視著她的臉,內心裂出了一條血肉模糊的口子,心莫名的難過起來,兩人心照不宣的投入,直到熱烈之後的平靜。
許久她終於鬆開了他,“感謝王爺成全,給了花涼最後的體麵,這是花涼最勇敢的一次,花涼喜歡魚江離,即便這條大魚並不屬於小溪,隻屬於大江大河,但是對花涼來說足夠了。
魚江離終於知道了那條口子是隔住兩人的邊界,他難過的在心內畫了一條線,把她擋在了線外,若是一開始知道會這般難過,他又怎會放她進來,悲傷淹沒了他,“孤...”
“花涼已經懂了,王爺可以給花涼任何,唯獨不能是感情,對嗎,可你...為何不躲?”
為何?魚江離不知道,他隻知他舍不得,他瞥著她眼睛裡的淚水,他答不出來,花涼也不想他回答,無論如何都是失望,何必聽他親口說出來呢,她怔怔的凝望著他道,“...魚江離。”
魚江離聽見她喊自己的名字,第一次嚴肅的回道:“嗯。”
花涼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比如本不該暴露的喜歡,已經支離破碎了,她動了動唇道,“王爺,早些歇息吧。”轉身早已淚如雨下,她沒有回頭。
魚江離愣在原地,他沒有挽留,從一開始他便錯了,他取下了身上的荷包,那裡麵是她送的平安福,他早已打開查看過了,還有一行需要仔細看的清秀小字,“我喜歡你。”
他攥緊了荷包,眉頭凝上了一團陰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