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江離受傷的開口道:“可孤,喜歡花...”
“撲通——”
“有人落水了!”花涼沒聽見魚江離說什麼,而是快速的向小池塘跑去,初春的冰已經化了大半,若是掉進去不淹死也會凍死,她想要進池塘救人。
魚江離先她一步紮入了水中,隻身把一個姑娘撈了上來,直到花涼看清她的臉後,才驚訝的發現人是鬱微寧。
鬱微寧哆嗦著,在失去意識的一瞬,她看到了魚江離的臉。
花涼定了定神道:“王爺,花涼要把她帶回去,估摸現在也搜查完了,您還是先回去吧!”
魚江離急切道:“孤送你。”
“王爺,花涼自己便可以。”花涼背起了鬱微寧,說著匆匆離開了偏院,甚至因為擔心她,忘了和魚江離好好告彆。
魚江離愣了一息,欲言又止,她這麼在意彼此的身份,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他...為何還會驚慌啊!
——
等到鬱微寧清醒了,花涼和素荷、衣容圍到了床邊,素荷開口道:“這麼冷的天,你不要命了!”
衣容:“素荷說的對,你得愛惜自己的身子,沒事到那裡作甚,大家都擔心死了,若不是碰見花念,真是想也不敢想,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啊!”
“你好些了嗎?”花涼緊張地看向鬱微寧問道。
鬱微寧垂首凝容不言,眼睛卻不經意的瞟向了門口處,心中一陣失望後,她才開口道:“微寧隻是想散散心,沒想到跌進了池子。”她隱瞞了想要死去的念頭,本以為在冷宮可以安守餘生,可冷宮內女子門空洞的眼神讓她害怕,鬱微寧對一開始商量的決定追悔莫及。
可她今晚遇見了一個不一樣的少年,他從水中把自己撈了上來,她看到了他的眼睛裡,亮亮的東西一閃一閃,似黑夜無儘的星火,月光勾勒出來人絕美的臉,她忽然就不想死了。
心中原先的那束光暗了,不及來人眼裡的萬千璀璨星河,她隻看了魚江離一眼,便為之前說的話羞愧不已,她沒見過世麵、孤陋寡聞,如今她才真正的見識了什麼是光,她想起花念說過,她還會遇見喜歡的人,一時麵色緋紅。
人總會因為年輕氣盛,便覺得遇見的人,便是天下最美好的少年。
花涼見鬱微寧失神,給她掖了掖被角。“萬幸,微寧沒事就好。”
“咱們芳碎院來人了?”鬱微寧還是沒忍住的問道。
“是來人了,搜查刺客,什麼也沒查到就走了!”素荷回答。
鬱微寧把目光投向了花涼,“花念,微寧落水的地方,你為何也在那?”她說著話揉了揉腦袋,“微寧...是怎麼回來的?”
花涼回道:“搜查的時候你不在,是我背你回來的。”
鬱微寧回想,她往偏院走時確實聽到了動靜,似乎有人在交談,她本以為是無關宮人,看來花念和那個男子在一起。
素荷和衣容見鬱微寧沒事便出去了,鬱微寧這才拉過花涼的手問道,“花念,今日救我的那個男子是誰,微寧暈過去時看到了他的臉,你們是不是認識?”
花涼不好回答,隻得用沉默表示,鬱微寧又開口道:“微寧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感激他,咱們是最親近的姐妹,你可不要瞞我,若是認得可否幫微寧,送些東西給他,微寧不喜歡欠彆人的情。”
花涼還是承認了,隻是她不能給魚江離惹麻煩,她卻能替鬱微寧轉交東西。
之後,鬱微寧做了一隻好看的玉帶,悄悄地交到了花涼手中,而魚江離卻再沒出現過,就在這時宮內又有人死了,刑部找不出女刺客,張橋和他的師傅刑部尚書範集,一時被問了重責。
頻頻出事,整個宮內人心不安,皇帝生性多疑,開始懷疑女刺客是編造的,亦可能是男子假扮,甚至連內侍們都沒放過,一一搜查依然未果。
而魚江離自從進了宮,皇帝便不放他出去了,隻把這件難得差事交給了他,隻說若是七日內找不出刺客,便一並處罰他。
這樣魚江離和張橋便成了搭檔,隻是刺客難找,然而冷宮內花涼她們用瘟疫隱瞞的事,再也兜不住了,宮內無人感染疫症,皇帝已察覺其中大有貓膩。
這日皇帝無事,竟然讓人用攆車把他抬入了冷宮,皇帝大駕此地,第一個撲上前的便是琪貴妃,因為侍衛搜查冷宮,鬨出了極大的動靜,琪貴妃大受刺激。
皇帝的轎攆落地時,琪貴妃正歪著腦袋盯著皇帝看,她還是認出了他,她連哭帶喊的跑了過去,皇帝嚇了一跳慌忙喊道:“這是那裡來的瘋子,快、快把她拉走。”
他一邊躲閃一邊叫喊樣子滑稽極了,直到他身邊的一個小內侍上前道:“是琪貴妃!”
“琪貴妃?”皇帝愣了愣似乎想不起來她是誰了,內侍又說道,“被流放護軍參領家...”
皇帝才大夢初醒,而琪貴妃已經匍匐著,抓到了皇帝的裙袍,皇帝嫌棄她會弄臟龍袍煩躁的躲避,直到來人把琪貴妃押了下去,她還在喊:“聖上萬歲!”
花涼趴在地上,看到了如此涼薄的一幕,心下淒然。
“都抬起頭來!”皇帝身邊的李高死了,自然有彆的內侍頂上,現如今的內侍是李高的徒弟小海子,他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花涼她們識相的抬起了頭,皇帝揚著不屑的臉,“你們幾個...就是得了瘟疫的女子?可是怕伺候吾才說得謊?”
花涼幾人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隻能緊張的等皇帝說下去。
“全部處死!對,用烹刑!”
花涼的耳朵轟鳴一聲,口中喃喃道:“烹、烹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