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涼心痛的問,“哪裡?”緊接著她覺得後頸一沉,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
城中,鳳天客棧。
花涼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一張乾淨的床上,她摸索著下了床,身邊的人影晃了一下,花涼瞳仁驟縮,才發現是樂竹。
樂竹見她醒來,關切的問道:“你醒了?”
花涼揉了揉腦袋,“這是哪裡,魚...”,她止住了想說下去的欲望,胃裡酸澀難忍。
“魚江離啊,你還提他,他是怎麼對你的,我們把你交給他,就換來這樣的結果,你放心我和素荷、衣容已經給你報仇了!”
樂竹心疼她,“你想哭就哭吧!”她說完竟先哭了起來。
花涼一愣,“你怎麼哭了?”
“嗚嗚,什麼嘛,他怎麼能這麼對你,我隻是心疼你,他再也不是樂竹的魚哥哥了,嗚嗚...”
花涼紅了眼眶,“怎麼還讓我安慰你了,我沒事的,傻丫頭。”
“嗯,花涼,我們給你報仇了,晨起我們弄了一筐子雞蛋,全部砸在了魚哥、魚江離的寢殿,甚至有一顆砸到了他的腦袋。”
花涼故作開心道:“哈哈哈...真的嗎?”
樂竹眉飛色舞,“當然,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慘,可是砸了雞蛋又算什麼,怎麼也該好好打他一頓的,那麼大的雨他不聞不問,真讓人寒心,花涼...你後悔了嗎?”
花涼眼眶溫熱,她搖了搖頭,似乎連恨他的力氣也沒有了。
樂竹頓了頓,“我們逼他,他才說你在這裡,該讓他給你謝罪才對!”
“樂竹還是小孩子心性。”花涼笑了起來,直到笑出了越來越多的眼淚,她終於抱著樂竹哭了起來,“我...我好丟人啊!”
樂竹拍著她的背,“有什麼丟人的,是他的錯,你為何要丟人?花涼不用怕,魚江離那樣的男人,咱們不要也罷!”
花涼哭了一會兒,止住了抽噎,“還好,花涼還有你們。”她哭夠了問道:“這是哪裡?”
樂竹這才道:“這裡是魚江離找的住處,他付了一年的銀兩,你是不是不想跟他有牽扯了,那咱們偷偷跑了吧,當然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不如這樣...”
花涼確實不想再見魚江離,可她出了王府還逃脫不了,確實很沒骨氣,不如就像樂竹說的跑吧!
樂竹接著說:“淩寒也知道了這件事,他不願繼續住王府了,他買了一個小院,你和素荷、衣容她們一起住,那個小院位置偏僻,又十分清靜,魚江離找不到的!”
花涼聽見她的問道:“你呢?”
樂竹歎息了一聲,“阿爹讓樂竹回去,樂竹先回去一陣子,你不用擔心,淩寒會護送我,所有的事我們都打點好了。”
花涼驚訝:“你跟淩寒?”
樂竹笑了笑:“想什麼呢,我們隻是朋友,經曆了這事,樂竹覺得愛一人好累啊,魚哥哥曾對你那般好,尚且變了一個人,誰又知道淩寒呢?”
花涼篤定:“他們不一樣。”
樂竹不想說這些,便岔開了話題,“哎呀,你就彆操心我們了,你隻管休息,晚上我和淩寒來接你,我明日才走。”
花涼也累了,“好。”
樂竹再次叮囑,“你就躺著歇歇吧,還有這個給你,其實...本不該給你的,但畢竟是你的東西,你自己處置吧。”樂竹說著話取出了花涼的木簪子。
花涼不可思議的盯著樂竹,“它怎麼在你手裡?”
“撿的。”樂竹回道,“我先走了,你打起精神,不好的男人咱們就不要了!”
樂竹推花涼躺回床上,這才掩上門要離開,之後她又調皮的伸頭道:“花涼要不你再起來一下,這門還是得鎖著我才能放心,我不在,你不許偷偷哭哦!”
“好”,花涼上前目送樂竹離開,這才關了門,心裡好受了一些。
她回到床上躺下,手撫摸著簪子,再好的失而複得,她和魚江離之間,也不會完好如初了。
——
昨晚,魚江離看到花涼跑時掉落的簪子,他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之後他送花涼去了客棧,花涼的腦袋滾燙,中途幾次喊著他的名字,他伏在床邊守了她一夜,雖然什麼也沒發生,對魚江離來說,也算是成親後的“圓房了。”
可趙祈——他逃了!
次日,魚江離回府把簪子交給了樂竹,無論樂竹怎麼責怪自己,他都一口咬定,自己跟花涼有緣無分。
這件事唯獨墨色和陸白知道,隻是經此一遭墨色也消失了。
身邊人一次又一次的背叛,魚江離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自此他再無軟肋,他會用刀開出一條淋漓的血路!
夜幕降臨,魚江離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盯著手上的牙印若有所思,終於,他獨自出門去了鳳天客棧,而花涼的屋內早已人去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