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子歸的殺意頓時就像一把刀直逼沈灼。
沈灼目光如水的看著棠子歸,絲毫不被影響。
“小孩,想殺我?殺的了嗎?”
沈灼語氣平淡,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而沈灼一段陳述事實的話,像一把刀紮到了棠子歸心裡。
棠子歸的身體看著瘦弱,可是他通過藥物的爆發力是世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達不到的,更何況他精通一些拳腳功夫。
可是,縱然這樣,對上沈灼還是敗了下風。
棠子歸真想讓那人看看,你看你最完美的作品依舊如此廢物。
想到這裡,他竟然有些開心。
不過,他知道他靠拳腳功夫殺不了沈灼。但是並不妨礙他用一些特殊手段啊。
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怎麼會呢?”
棠子歸頗有種無辜的看著沈灼。
本就姿容豔絕的臉此時更多了幾分稚氣與委屈。
沈灼覺得這小孩還怎麼來軟的了,他若硬來他還能教育教育小朋友。
可是一來軟刀子,連句重話他都說不出口了。
縱然是裝出來的。
“小孩,什麼東西丟了?”
說話間從褲兜裡掏出煙點燃,煙霧漫上他的眼,衣領口被棠子歸拽開,脖頸上染上了豔豔紅色。
沈灼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這小孩拿捏人倒是有一手,剛才的話不過是警告罷了,他不喜歡這小孩時不時的殺意,不過看他服軟倒是很有趣。
“不太重要的東西罷了。”
見沈灼不再追究剛才的問題,棠子歸便收起了那可憐兮兮的眼神,看似無所謂的回了句。
“哦?不重要?那是誰剛剛都快急哭了。”
沈灼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輕點著他的膝蓋,語氣揶揄。
“彆喊我小孩,老男人很值得驕傲?”
棠子歸冷著臉反駁道,倒有了幾分孩子氣。
似是察覺到到了自己不該如此,便下意識捏了捏手指,又立起了自己那高高的城牆。
自己長這麼大還未見過這樣的人,斂起那一身攝人的氣勢,單從臉說,一眼看過去就讓人想到白石郎曲裡那句:
積石如玉,列鬆如翠。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可當真是一身瀟瀟玉立君子骨!
可是說起話來簡直沒皮沒臉。
“好好好,不叫小孩,那叫什麼?”
沈灼被那雙漆黑的桃花眼盯得有點不適應,他那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寧靜與神秘,裡麵透出的光讓人捉摸不透,靜靜的打量著你,似乎要看進對方的心底。
“棠子歸”
“好。糖果的糖嗎?”沈灼有些好笑的問。
“海棠花的棠”
他聲音清冷如冰泉水滴落至玉盤之上,沒有一絲起伏。
他向來不會被彆人支配情緒,如今卻為這個人次次破例,究竟是什麼原因?
他那一身詭異的身法,他總覺得在哪見過,可是沒有絲毫印象。
棠子歸察覺到自己的各種不對勁,便不再糾結這個人的叫法,他覺得再計較下去,他會越來越不像自己。
可是,棠子歸又怎會知道,現在的他像他呢?
他或許在那些歲月中早就迷失了自己,他不是不知道,他是不想去找,他覺得自己現在很好。
“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蒙蒙細雨中。”沈灼狹長的鳳眸輕含笑意,嘴中輕吟。
不知為何,他突然就想起了這句詩,許是覺得這小孩像那煙雨中的海棠花吧。
遺世獨立的遊離感,飄茫孤單,卻在儘力生長著。
“門鎖是你撬開的,在那之前,還有沒有被人打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