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晚風是冰冷刺骨的,一群孩子正在對一個有氣無力的女人丟石子。
“那個女人不檢點!我媽媽說她大晚上穿的花枝招展是要乾壞事!”一個孩子一邊搬起一個大石頭,一邊叫嚷著,“像她這樣的壞女人……嘿,就該被打死!”
隨著一聲巨響,石頭掉了下去,那個女人徹底沒了氣,腦袋上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被石頭砸的。
第二天早晨,警車的聲音在整條小巷中回蕩著。
“一女子今日早晨被發現死在老城南區落櫻巷內,死之前被人用利器插入身體數刀。頭上被鈍器砸開了一個洞——初步認為這是致命傷,死相慘烈。其家人正在警察局確認屍體……”早晨的新聞正在播報著昨夜的慘案。十四樓的一家正在悠閒地吃著早晨。
小男孩說:“媽媽,看到了電視上那個女人了嗎?就是你平常總是罵她不檢點的那個!”
“怎麼了?”
“她死了!”男孩故作誇張的說道,眼底還有止不住的笑意,“猜猜她是被誰殺的。”
男孩媽媽到是毫不在意,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像她這樣的狐狸精,不管是誰殺得,都是為民除害!大晚上穿的花枝招展的,指不定又去勾引誰家老公呢!”
男孩聽後表情明顯變得更開心,湊近他媽媽的耳朵邊,悄悄的說:“我殺的。她從小巷裡走過的時候,我們幾個把她帶到了一個黑黑的胡同,給了她一刀……”
男孩的媽媽諷刺的笑了下,打量了男孩一眼,顯然是不信,“你?就你這麼個小身板,還殺人?”
“你彆不信!小虎、興子、黃豆他們都看見了!他們和我一起乾的!我們殺她的時候,怕她叫出聲,還把刀片塞進了她的嗓子,我們還挑了她的手腳……”
還沒等男孩說完,他媽媽就打了他一巴掌。
“胡說什麼!殺人是、是犯法的!你這麼小,怎、怎麼可能會殺人呢!”女人嚇得臉都蒼白了,後退幾步,剛剛打男孩的手還在不停地顫抖。她明白男孩不是說謊,因為這種事沒有親眼看到是不可能說的這麼詳細。被打的男孩顯然沒反應過來這是為什麼,他以為自己殺了媽媽討厭的人,會換來的是誇獎,可不是一巴掌。
“媽媽,你怕什麼!那個女人自己犯賤,就該殺!你不是常說爸爸就是因為她才不要我們了嗎!”他還在不停地爭辯著,在他看來,自己父親不要他們母子倆的罪魁禍首就是被殺的女人。
此時的男孩媽媽已經恢複了些理智,她伸出手,抓住男孩的身子,用儘量聽起來平靜的聲音對他說道:“殺人的不是你!是王虎他們!是你看見了他們殺人的,聽到了嗎!如果有人問、有人問……”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好像被什麼東西勒住了喉嚨。
男孩媽媽的眼神驚恐的看著門的方向,恐懼讓她不敢出聲。
隻見一個女人穿著破爛的碎花裙子站在門前,頭發濕漉漉的黏在一起,麵色蒼白,看不出一點血色。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球好像都能突出來。最重要的是——她和在昨晚就被男孩害死的人長得一模一樣。雖然現在的她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但那精致的眉毛和完美的臉型也可以看出在這之前的她有多漂亮,變成現在的樣子也一定遭受了極大的痛苦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