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故事的董明轉頭看著張瑞雪,輕輕撫摸她的頭,張瑞雪神情恍惚,整個人搖搖欲墜,把一個人還未結痂的傷疤又重新撕開,董明不禁有些佩服——佩服這位“李老師”的“始終如一”,和以前一樣的狠。她將目光移項這位不速之客,用冰冷的眼神打量他,神情裡有說不儘的厭惡。
張瑞雪此刻已經到了張媛旁邊,兩人默默站遠了些,以免殃及池魚。
“李公公,好久不見。”董明微微一笑,眼睛眯了起來,本應天真無邪的臉龐卻發出一種陰暗的感覺,讓人不免一陣惡寒。
“郡主殿下,奴才也許久不見您了,不知……您過得可還好?指甲可還疼嗎?”李公公邊說邊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錦囊,原本金色的絲絨錦囊上有許多黑色的小斑點,像是什麼液體滴在錦囊上留下的印記。
董明微微蹙眉,偷偷瞟了一眼張媛,確認她沒聽到李公公後麵的話才直視麵前的人:“我挺好奇的,你一個閹人上廁所是去男廁還是女廁呀?……不過我覺得女廁可能性更大些吧。”說完,隻見她手指輕輕一挑,錦囊就到手了,完後還不忘朝李公公甜甜一笑,用口型說了句“謝謝”。
李公公被她這麼一問,有些懵,然後又發現東西不見,怒極反笑:“郡主殿下,您當真還以為咋家是個任您戲弄的物件兒嗎?那可就錯了,我殺得了您一次,也就再能殺一次……”隨後他便用力揮了揮袖子,幾根銀針飛了出來,直直刺向董明。
淬了毒的針觸碰到董明的身體便落了下來,化成一地水,慢慢將董明腳邊的地麵圍住……“砰”的一聲,水變成了劍,瘋狂地向董明插去,刀刃不斷延長,刀尖鋒利的好像隻要碰一下就會捅出個洞來。但董明是誰呀——神鬼參半的現眼包一個,她定定地轉在刀尖上,哪怕腳掌已經被捅穿了,依舊穩如泰山,還不忘嘴賤一下:“李公公,您真的太會做人,哦不——是做人妖!選武器都選最貼合自己的——賤。”
隨後,毒劍劈開了董明的頭,詭異的是血隻賤向李公公一個人,將他從頭到腳染了個色,然後腦漿也砸了過去,又多了幾種色。李公公糊了把臉,剛將眼睛睜開就又是一堆液體,不過是銀色的,直直潑進眼球。這次不一樣,李公公終於喊了出來,不是氣的,是疼的——剛才過去的哪是什麼銀色液體,分明是一根根銀針。
針從眼球中的血管進入體內,隨著血液的流動和體循環的路線順利來到上肢處,最後從十根手指的指甲縫中緩慢刺出,如果針的另一頭再穿條線,想來李公公此時就該和項鏈一樣了,還是那種有很多條鏈子且很有設計感的項鏈。血流的滿地都是,隻是這次不太一樣,是李公公自己的血。
再小世界外麵的陳響訴看到這麼刺激的一幕,有點想吐,密集恐懼症患者實名看不了,會死。
小世界裡麵的張瑞雪是幸運的,張媛再二人拌嘴時就捂住了張瑞雪的耳朵還順便擋住了眼睛,畢竟董明這麼個奇葩總會挑戰各種奇奇怪怪的刑法,而且隻針對幾個身體部位:指甲、四肢關節、喉嚨、眼睛、脊椎和心臟,順便再查查溺水如何致死。所以張媛害怕董明的“小癖好”實戰起來會嚇到張瑞雪,才提前做好了準備。事實證明,張媛是對的。
李公公疼到皺起了眉,眼底全是恨意(如果還有眼球的話),仿佛要把董明用目光撕開,但他看不見董明,四處扭頭,有點像蒼蠅,還是找不到腦袋的那種。
董明已經從月季花叢中爬了出來,渾身臟兮兮還伴隨著花瓣腐爛的味道,她自己都有些嫌棄自己了,捏著鼻子跑回花園中心,一見張媛就低下頭,放慢腳步緩緩走過去,像個做錯事但不想認錯的孩子,怯怯地看著張媛。
“你從哪活的……還這麼臟?”張媛掏出了帕子,輕輕擦拭著董明臉上的泥土和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