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周生讓劉零走上前:“有燈不就行了，快走。”

劉零在前麵打燈，林周生跟在他後麵，走著走著就到了通心湖。

劉零問:“是去湖邊亭子？”

林周生“嗯”地答應了，示意劉零繼續走。

劉零發現亭子裡有個人影，頓了一下，林周生差點踩到劉零的鞋，問他:“怎麼不繼續走了？”

劉零有些害怕:“那裡，有鬼……”

“鬼，水鬼？”林周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躲在劉零身後，不敢繼續往前走。

林周生擋住了劉零後退的去路，劉零沒辦法躲，咽了口口水，鼓著勁兒湊近看了看:“不是鬼，是人，女人，好像是誰家的小姐。”

林周生鬆了口氣:“這個時候出來的都是農戶，怎麼會有小姐這個時候出來？”

劉零擺了擺頭，表明不知道:“還去嗎？”

“去看看。”林周生好奇地一邊走，一邊看向亭子裡的人。此時天色明亮了一些，不過還是灰蒙蒙的，通過一個身影，就能大致猜到亭子裡的人一定是仙姿玉貌。女人坐在亭子最靠湖的那一側，側著臉呆呆地望著更亮的東方天空和湖的交界處。

“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林周生走向前問。

女人看著林周生無事獻應勤的樣子，站起身來就準備走。

“等等，小姐。”林周生叫住女人，“突然搭話是唐突了些，不過，我不是什麼輕浮的人。我隻是很想知道，怎麼會有小姐這個時候來湖上看雪。”

女人見他沒有惡意，轉過身來說:“我不是來看雪的。”

“那你是？”林周生繼續問。

“沒什麼……”女人看起來不太想問答，林周生也不打算繼續追問了。

“是嗎，那就在此謝過小姐。”女人聽完他的話就離開了，林周生也就坐下了。

女人離開了三兩步，又想起什麼，轉身走了回來。

林周生看到她走了回來，有些驚喜:“小姐，可是有東西遺落？”

“不，其實我有一事相求。”女人繼續說著，“您看起來像是某家的少爺？”

林周生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看您通身的氣派，想必飽讀詩書？”

林周生自謙道:“是認得幾個字。”

“那您可否教我識字。”女人說到“識字”，眼睛都亮晶晶的，“小女子名叫李黛。”

林周生沉思了一下問:“府上不讓小姐讀書？”

“是，父親的規矩。小時候還有母親教我識得幾個字，不過，自母親去世後，我就再也沒碰到過書了。”林周生皺著眉頭，有些為難，李薇自覺說道，“這樣的請求是過分了些，您也完全可以拒絕我。”

“不，我是在想，我該如何教你。”林周生借著話答應了李黛。李黛笑的很開心，林周生記得那是他見過的美麗的笑容。

天已經快亮了，林周生看向湖麵，細細密密的雪落下，竟讓平靜的湖麵起了波瀾。